许艳怔在原地,好久,牵强出一抹微笑,握着他手说,“多谢你们,不过刘政死的不明不白,到底有点不甘心。”
刘焱的指尖抠住指腹,狠狠的按捺下去,又撇开,留下一个深褐色的印记。
她微微打量着圆滑的许艳,手机紧紧贴着长凳,稍久,才能坐起身来。
许艳一边聊着一边恭敬的将警察送出医院,刘焱的脚尖微动,站起身来,走到医院的电话边上,对值班护士说,“借用下电话。”
值班的护士轻飘的抬了下眼睛,说随便。
然后,刘焱平淡的从口袋里掏出刚刚记下的火葬场的电话,拨通过去。
接电话的人也是哈切连天。
刘焱说明了地址姓名,对方询问联系方式,她手机摔坏了,只能报许艳的。
许艳等在医院门口,刘焱出来的时候,她说了句节哀顺变。
刘焱轻慢的瞥她一眼,眼神中所带的鄙夷与嘲讽,让许艳坐立难安。
许艳指责说,“你什么态度,你以为我这一趟过来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啊?”
刘焱慢悠悠的往前走着,脚步虚浮无力,但是面上自不动声色,她越发的清醒,脑海里填满了过往的回忆,逃避的,痛苦的,难过的,泥沙俱下。
可不是猫哭耗子吗,她犯的重婚罪,刘政对她紧追不舍,她又刚刚怀孕,急于离婚情理之中。
现在刘政死了,不止火烧眉毛的问题解决了,就连以前的爱恨情仇,也烟消云散。
许艳或许不知道,她眉梢中的得意,真是藏也藏不住。
许艳陪着她走出医院大门,街头上人烟了了,好久,刘焱才招停了一辆车,她打开车门,语气疲累,对许艳说,“你先回去吧。”
许艳蹙眉,站着没动。
“您出来这么久胡医生知道吗?”刘焱轻嘲的“呵”了声,“大年三十的。”
许艳面露为难,寒夜中冷风凌冽,她突然温情脉脉的牵起刘焱的手,犹豫了会儿,她说,“那你们姐弟以后好自为之。”
刘焱轻嘲的点头,看着许艳坐进车里面。
就在车辆快要发动的时候,刘焱想到了什么,她敲了敲车门,许艳摇下了车窗。
刘焱交代说,“我手机今天摔坏了,明天火葬场有车来医院,大概十点钟,要是给你打了电话,记得通知我。”
许艳眯了下眼睛,她为难问,“怎么没留一一的?”
刘焱淡漠的审视她许久,自嘲说,“你和刘政怎么说也做了一辈子夫妻,最后一程总要送走吧?”她笑了笑,“明天之后,你的大好前程可就真的就安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