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拨开人群,这影响实在不好。
他黑着脸看向那售货员,又客客气气的将刘焱和老奶奶一起带到休息间。
刘焱将刘一抱起来,小声说,“待会儿就回家。”
刘一说,“好。”
经理和售货员单独的进到监控室调出了视频,下午六点三十四分到三十五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来回倒腾了两遍。
经理丢下鼠标,黑黢黢的一张脸,问,“怎么交代?”
售货员手足无措,喃喃说,“我怎么知道那老奶奶恶人先告状的,还真是嘿,人不可貌相。”
“那小姑娘长得怎么得罪你了?”
“那小姑娘之前问什么都不说,一副低眼看人的样子,什么了不起。”
经理插着腰,不可思议说,“嘿,你还有理了,人家没做的事儿你愣说别人干的,不跟你急眼儿就不错了还想好言相待,你喝多了吧你?”
“不是,她那神情!”
“你管别人什么神情,搞不好家里遇到什么事儿——”
这么一说,那售货员顿时禁了声。
这么一波折,出超市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好不容易跑向公交站,最后一辆还公交擦身而过。
刘焱怕刘一走的疲惫,就将他背在身上,可路上有正在融化的积雪,倒影着这个城市的车水繁华,也差点就滑倒了两个人。
刘焱吓了一跳,滑倒自己无所谓,要是刘一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她又反省了下,可这段时间消沉的意志,就像一种负能量,无处可去。
刘政在的时候,随不算坚韧,但有遮有挡,他们无谓过早的思考未来的人生,但是现在,一脉相承的亲情断裂,在这座城市,他们没了依靠,没了妥协,一切更加飘摇不定。
是刘一先开的口,他胆怯的开口,“姐姐,以后我们要怎么办?”
刘焱这几天逃避的笼统的怯懦的思绪渐渐抹去,声音渐渐平缓下来,每一步脚踏实地,溅起了小小水花。
她问,“你有我,你相信我吗?”
刘一在她背上犹豫的点点头,过了好会儿,才说,“姐姐。”
刘焱“嗯”了声。
刘一说,“我要快快的长大,我要保护你。”
刘焱的眼睛一阵发酸,视线朦胧,她便眨了眨眼睛,明明苦涩,却没有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