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人附和着,孙祺有刹那享受着这种虚浮的赞荣,因为这些足以让高川抬头。
可即使他抬头了,那眼神中的讯息却也变成了不屑和讥嘲。
刘焱慢吞吞的吃着皮蛋拌醋,放在嘴巴里左右嚼了嚼,却不由自主的望向热络的两个当事人。
周琛一直瞥向她,直到她发觉,这才果断不再多管闲事,就连好奇心也被他警告的收藏起来。
上的菜逐渐多了起来,桌面的气氛便也渐渐活跃了,聊着毕业聊着前途顺便聊到了未来。
突然有人感叹了句,“你看我们一个个苦*逼的,哪有高川他轻松啊,刚成年就弄了个酒吧开开,还在长滩最好的地段,”他嗤笑了声,“我们呢,哎哟,毕业后多少年能买上房就不错了,而且现在就业压力这么大,倒逼着我们考研考博,到时候人家高川功成名就,我们搞不好还没毕业。”
高川眸眼都没抬一下,就连刘焱都能够发觉,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似乎变得沉稳了些。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你看你开个酒吧都没事儿,你说我爸怎么就那么迂腐呢,我要是去了酒吧,家里的鸡毛掸子可就有着落了。”
有人笑他,“哟呵,你爸还把你当孩子养呢?”她又好笑的问他,“你爸还以为你多清纯呢,像上个世纪一样,这么大年纪还以为牵手就怀孕了是吧?”
有人摇头,“代沟啊!”
这些话不用多说,家长和孩子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思想上的鸿沟,有时候却遥不可及。
话题不知道怎么的七绕八绕,又绕回到高川身上,高川往后靠了靠,勉为其难说了几句,甚至还是自嘲的语气。
“谁他妈说我过的如意了,要真是这样,”他指着刚才撩起话题的那个人,冷声说,“我们换换?赚赔都算你的,我还乐得几天清闲。”
那人唱反调,“你那话说的,我不是没有经验吗?咱们踏板又不一样。”
高川摇摇头,“这话都是跟哪儿学来的,你爸吧?果然一个模子里的没出息,整天就知道怨天尤人什么主儿?”
那人急了,“你怎么说话呢?”
高川气势汹汹瞪他一眼,想来也忍了会儿,“谁他妈让你撩话头呢?”
那人惹不起,憋了好一会儿,才噤了声。
孙祺打探着这场闹剧,清淡的问,“生意不好做?”
沉淀了会儿,高川“嗯”了声,他看向她,“找茬的人多,再加上最近喝的花天酒地,倒过头才知道闹事儿的人提请诉讼,还有一些不良媒体假做曝光,整天人都烦的不行。”
孙祺抿了下嘴,他喝酒喝的迷醉,多少和自己有点关系,现在又愿意主动和自己搭话,这期间的烦躁,一瞬间消解了不少,她以为这是个和解的好兆头,因为她也不好过。
刘焱问,“又是闹事又是诉讼又是媒体,怎么感觉像是一个成熟的地下产业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