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区的人口组成远比新城区要复杂得多,毕竟血统太混杂易发生精神力动乱的不准长居新城区,在城内没有住房没有稳定工作的也不准长居新城区,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堆的限制让多数人无法在新城区内长时间逗留。
简洁概括就是,新城区里大多都是明面上和血统上等各方面履历都比较漂亮的人,而旧城区则是各类社会上的渣滓,穷人以及具有社会危险性的精神力者的集合。
因此,旧城区的女人也十分有这个地域的特点,好看的靠男人娇养的有不少,但粗鄙火爆武力值高的也常见,各种姿态的女人远比新城区要种类丰富得多。
而这会儿倚在门口的顾秀在几个看多了各色女人的男人眼里,却是不乏新奇与惊艳。
混惯了女人堆的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更是毒辣,几乎只打一照面,就明了面前这个女人的本质。
其中一个留着短胡茬的男人率先忍不住抬头问走在最后的耶奇,声音粗犷洪亮。
“奇哥,这是你邻居啊?这么漂亮,倒像是那边的人啊。”
短胡茬男人指了指新城区的方向,周遭的几个男人也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话里的试探意味浓厚。
毕竟从新城区刚搬来的女人,要是没靠山的话,最多见的就是被男人给收了。
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小,明显的男性声线也终于引起了女人的注意。而让众人意外的是,女人听见声后连头都没抬就利落地转身进了屋。
大门哐当一声关上,几个男人的兴味倒是更浓了几分,可还不等再继续问,从头到尾压根没看旁边的耶奇,只面无表情地看了几人一眼。
“嗯,我邻居”
男人的话声音不大,但邻居这个词却是咬字清晰,周围的几个男人咧了咧嘴,默契地收回原本正打算出口的调笑声,继续乐呵呵地说着其他事。
丝毫不知道自己再度承了对方一个人情的顾秀正在暗暗反省,自己没有弄清楚情况就擅自做事实在是不应该。
如今她不仅没有缓和跟孩子的关系,甚至还加深了孩子的防备心,想到这儿顾秀就忍不住自责。
收拾了碗筷,打扫好厨房,女人没敢再乱动屋里的东西,而是找了根木棍又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写写画画。
今天的事情让她意识到自己对目前的情况了解太少,不论是这个孩子,这个家庭还是这个世界,都需要她好好回忆一下自己脑袋里的那一大团记忆。
毕竟无论是这个世界的语言,国家还是钱币都变化甚大,她如果不了解清楚,不仅会影响自己和孩子的生活,甚至可能引来祸事。
身为官宦之女,即使南朝并不重刑法,顾秀也听闻过不少冒犯了天威刑法被下狱的案件。
其中不少曾经还是高官名臣,只因为一两首隐晦的诗词便锒铛入狱,更不要说他们现在明显是家徒四壁的情况。
脸白了白,顾秀沉下心思,将地面上南朝的文字抹去,缓慢地用脑袋里另一种陌生许多的文字再度缓缓勾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