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折起信纸重新塞回到信笺之中,“祖母来信说府上一切安好,问我们何时归家。”
“这是好事。”
上官烟唇边带着浅笑。她算是陆景元的心腹之一,若非如此,陆景元也不会任她自由出入栖霞坞,留在姝姝身边。因此姝姝对她亦有几分信任。而且上官烟其人年近三十成熟稳重,浑身散发着江南女子该有的柔情似水之韵,待人接物自有自己的一套原则,日常与人为善,举止大方。
听说她曾是皇宫舞乐司中的人,只是到了年纪就被放出了宫,辗转至太湖周边建立起一座舞坊,专教女子习舞,以此谋生。
姝姝嚼着嘴里的糕点,觉得糕点已经失去了以往的香甜,愈发食不知味。
她索性放下手中的水晶糕,不再食用,“先生,我有几个疑问,想要请教您。”
上官烟道:“夫人您说,妾身若是知情,必定知无不言。”
少女犹犹豫豫地揪着皱皱巴巴的衣袖,道:“先生,方才祖母在信中提及,她年级大了,想要抱上曾孙。”
上官烟眉心微动,望着少女点上忧愁的眸子,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事。
“可是先生您也知道,爷至今尚未碰过我。先生,您说若是一对夫妻,他们久久不同房,这究竟是为何?”
上官烟沉吟,她是个在道上摸滚带爬十数年的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从她见容姝的第一眼,她便知其是处子,如今三年过去,容姝依旧没有破身,可见他们夫妻并没有圆过房。
那头少女皱着眉,喃喃道:“难道是爷他不喜欢我么?”
上官烟会心一笑:“夫人,以我之见,爷并非不爱您,爷是端方自持的君子,而君子本就不善用言语表达对一个女子的爱慕。若要看男子是否真心在乎一名女子,首要看他做过些什么,次之看他说了些什么。若是一个男子不喜这名女子,他断不会在她身上花如此多的心思和精力。您看这些年他对您的悉心照料,用心呵护,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是在道出对您的喜爱,您又何必妄自菲薄。”
少女听了她的话,水润的眼眸明亮了几分,但是还存着疑虑,“那爷为何......”
上官烟慢慢开导她:“三年前不碰您,是因为从前您年纪尚小,如今不碰您许是觉着此地不正式,轻易圆房,委屈了您。总而言之,夫人不必过于忧心,妾身认识爷多年,从未见他身侧跟过什么女子。唯有你,他一直带在身边,这个年头的男子不纳妾室,不要通房,只守着一个妻,这不是喜爱,这又是什么呢?”
姝姝垂睫思考了一瞬,觉得上官烟说的颇有道理,上官烟的这番妙言,令她心情中的落灰瞬间一扫而空,她开怀笑着,点了点头。
“嗯,多谢先生指教。”
上官烟唇角弯起,“夫人不用客气。”
她的目光落在姝姝胸前高耸的软峰,脑中妙计一动道:“夫人,不若妾身在走之前,送您一份薄礼。”
姝姝好奇地看向她:“嗯?”
“能勾住男人,让爷对您欲罢不能的礼物。”
日薄西山,天际片片帆舟闪烁星星点点点的光,大雾漫上湖面,湖畔的蓼花开的正好,清香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