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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二人甫一进大理寺,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杂役,那杂役哭丧着脸:“哎呦顾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那位已经上窜下跳天天闹着要回去了,把我们看守的都闹得不得安宁啊——”
楚潇皱了皱眉:“张侍郎家的那个家丁?”
杂役的脸抽了抽:“就是他。哎呦楚姑娘,他偏说我们私自抓人,还要告诉锦衣卫!”
顾宜嗤笑一声:“任他去告,我看他能掀起什么风浪。现在我们要见他,带些人手,走。”
见到家丁的时候,他正躺在榻上睡觉。
“别装睡了,”顾宜声音冷得如坠冰窟,“我知道你睡不着。”
家丁睁眼翻身起来,话音里落了些讥讽:“顾大人,这回可记得我,要来问话的?”
顾宜冷冷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你是怎么杀人的,从实招来!”
家丁脸上显然有些惊愕,惊愕之后,又转成了愤怒。他“呸”了一声,在地上吐了口痰:“我?杀人?顾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杀人?你可莫冤枉我!我要找沈指挥使,与你们当面对质!”
顾宜冷冷道:“沈指挥使?当面对质?可以。早晚都要找他,不如当面看看真相!”
临近掌灯时分,几人聚集在大理寺,沈岳一脸不耐,柳纤纤打着哈欠。
沈岳挑了挑眉,阴阳怪气:“顾大人,可是查到了什么新的线索?说说看,可别冤枉了人那。我知道你们大理寺办事不利,有的事情,就不要勉强了罢。”
顾宜淡声道:“凶手是家丁。”
此话一出,全场皆是大吃一惊。家丁怒意尽显,骂道:“顾大人,你不分黑白颠倒是非,什么狗官!你说我杀了人,可有证据?”
顾宜皮笑肉不笑,扬声说了一句:“阿荷,进来罢。”
阿荷从门外走来,盈盈一拜:“顾大人,这是当晚的守夜记录本。当晚秋儿姐姐不在,我便陪着夫人。这一点家里很多下人都知道。家丁,你也是知道的罢?”
家丁嗤笑:“是又怎么样?”
楚潇凝眸道:“说明当晚夫人并没有作案时间。而看这个册本,当晚是你值夜,你却出现在了桃花湖——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我不过就是想出去透透气,”家丁依旧嘴硬,“这又能代表什么?”
“秋儿没有能力将人推下去,而公子杀人这一说法纯粹是空穴来风。只能是你将张侍郎的尸体伪装成溺死的模样,而你擅离职守,为的就是给张侍郎服用和鸣子,然后再将张侍郎的尸体带到桃花湖附近。而且,你忘了,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