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了哽,语气有些急促:“我和府尹去吧,你待在医馆休息。你若是倒下了,那怎么办?”
顾宜没理她,径自走在前面:“走。”
楚潇跟在他后面,见他冥顽不灵,心中急得要命:“顾大人,你若是撑不住,我就把你送回医馆,你拦也拦不住我!”
顾宜头一回看见她那么凶。
他披风被风吹起,鸦睫上也沾了些雪:“嗯。”
跟在顾宜身边的府尹觉得好笑,这一对像极了夫妻,若是没有那乱点的鸳鸯谱,他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了。
***
远安候府。
“你说我儿是凶手?”
远安侯大怒,一拍桌案骂道:“我儿怎么可能是凶手?”
顾宜笑了一声:“那您还得去问问他,看看赵公子是做了什么好事!”
远安侯怒道:“你们有什么证据,一口断定我儿是凶手!”
顾宜挑了挑眉:“那您说,凶手是谁?”
远安侯沉默下来。
很可能,他们已经发现了真相,再怎么瞒也瞒不过了。
他心一横,决定还是要为儿子拼一把。
“四个新娘就在地窖里,凶手是我,都是我干的,”远安侯的声音软了下来,“我和那几个新娘的家里人不合,想报复。杀了人之后,我心虚,便恐吓他们让他们别再过问此事。”
顾宜皱眉:“您与他们是什么仇什么怨?”
远安侯明显是在撒谎。
那么大一个侯府,想报复岂不是轻而易举,暗中设计便是,可谓一根指头的事情。那为何又要这样整出这样一出闹剧?
远安侯的谎话倒是编得顺:“在十多年前,他们也曾是朝廷命官,所做之事让我不太高兴,几人又极其宠爱家里的女儿,我便想毁掉他们的女儿。”
顾宜倒想看看他能编出什么谎话,便问:“您又是怎么杀人的?”
远安侯长叹了一口气,苍老的面容上疲态尽显:“在新娘进入房间后,按道理他们应该同房。而此时我儿一直在前厅,我便进去将新娘杀死抱走,我儿来的时候,新娘便不见了。”
漏洞百出。
只可能是远安侯嫡子,他不敢让父亲和其他人知道,便偷偷地设计杀掉新娘。他不敢光明正大地杀人,只敢说是失踪,然后再找出一个替罪羊。
楚潇骤然冷声道:“赵公子,出来罢。”
赵文远原是躲在门后,此时心里一惊,还是应声走了出来。
楚潇一笑:“不知公子躲在门后,是想做什么?”
赵文远反倒笑了:“我自然是想知道,你们是如何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顾大人,你可要知道你所作所为所造成的后果;楚姑娘,你也不要忘了以后你是我们候府的人,现在如此去陷害我远安候府,对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