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谣差点感激涕零,吕大娘子真是善解人意。这油焦面最大的问题就是沉,那十几斤面粉搬得她腰酸背痛,能省去这一步再好不过。
事不宜迟,关鹤谣马上去后街上米粮行采购了食材。因买的多,伙计直接给她送了过来,她终当了一把甩手掌柜。
也就炼猪油和剥核桃费些功夫,其实这油焦面做法其实简单,掬月经过一天的魔鬼特训已经熟练掌握。
“小娘子,这我一个人就够了,”掬月心疼关鹤谣下午还要去国公府,连忙赶她,“你快抓空回去休息吧!你还得照看郎、郎…狼狗呢……”
关鹤谣:???
剥着核桃,吕大娘子纳闷道:“你们怎么还养狗了?”
“捡、捡的,”关鹤谣干笑,“受伤了……”
“哎呀,我的小娘子呦!”吕大娘子一拍大腿,怅然的过来人语气,“这猫啊狗啊,可一沾手就放不下了。你心肠好救了它,可要是不想养啊,就尽早送走,免得牵扯精神。”
关鹤谣微怔,“嗯…是呢。”
她垂下头不再说话,给掬月留足了昼食的钱,慢悠悠逛荡着往家走去。
*——*——*
阵阵雷声中,萧屹来回踱着步,面露焦色,时不时掀开窗板向外望去。
多日晴朗,却突来了这么一阵急雨,每一滴雨点都砸在他心上。
还没回来,是不是被这雨困在哪里了?他正想着,便听到凌乱的奔跑声,萧屹快步打开门,就见朦胧的雨帘中,关鹤谣浑身湿透,飞奔归来。
关鹤谣径直跑进屋里,弯着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贼老天,这破身体,都是辣鸡!她一时不知道该怪哪一个,只能两个一起骂。
听说今春北边下了好几场暴雨,这南边反倒雨水极少。
憋了十来天才下的这么一场雨,就让她赶上了!
她一路想了很多,如何得体地打招呼,如何精准地岔话题,如何冷静地表回绝,谁知全被这场春雨打乱,窘迫至此。
她这羸弱的小身板根本应对不了刚才的疾驰,眼前阵阵发黑,忽觉兜头一块干燥柔软的布巾。
“快擦擦罢。”给她披上了布巾,萧屹便自然地伸手去够她抱在怀里的竹篮。
尽管此时脑子供氧严重不足,反应迟缓,关鹤谣潜意识却仍记得这场隐秘的“竹篮攻防战”,于是抱着竹篮的手又紧了紧,没有撒开。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头顶似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
下一瞬,萧屹的双手覆上布巾。
关鹤谣如遭雷击,还是春雷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