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笑了起来,霎时间冰消雪融,满室春回。
“年二十,未曾婚配。”
关鹤谣长长叹息,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一双桃花眼水氲清亮,正带着最让萧屹心动的娇俏伶俐。
“你这说的和朝散郎差不多。”她似是嫌弃地笑着。
然而,那虚握的手慢慢舒展开,朝着萧屹伸来,“可我还不知道怎么写呢。”
萧屹看见了。
在那亮出的掌心中,赫然盛着一颗澄澄真心。
呼吸一滞,他抑着澎湃心潮,忙不迭握住她的手,生怕晚了一瞬,她就收回去了。
轻柔又郑重,一笔一划,他在那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萧屹。
“表字是这两个。”
松澜。
“其实我也算叫对了,”关鹤谣不由笑出声来,一句“兰家哥哥”也没太离谱。
“但还是你这‘澜’字好一些。”
苍松如澜,多好啊,真称他。
新晋的男朋友,她怎么看怎么顺眼。
关鹤谣手发烫,脸发烫,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手,盯着自己手掌,仿佛仍能看见他的字迹。
那名字就这样,烙在了她掌心。
“都是义父给我起的。”萧屹正了神色,“我的义父,你也当听说过,正是信国公府云太夫人的次子。”
关鹤谣眼瞪得溜圆。
镇守河北东路多年的镇军大将军——关潜!
也就是关策的二叔,三娘子的二伯父。
“而我,现在是英亲王府中的谘议参军。”
三皇子英亲王赵锦,正是云太夫人的女儿——那位红颜薄命的关皇后的独子。
关鹤谣一时信息过载,但终于梳清了人物关系。
她瞪着眼睛晕乎乎的样子着实可爱,萧屹看得心痒,瞄瞄她的手,“可知道这是什么官职?‘谘议’是哪两个字?”
关鹤谣秒变文盲,“不知道不知道!连‘参军’也不知道怎么写,”她抿嘴一笑,“请郎君赐教。”
轻柔又急迫地抓回她的手,萧屹舍不得放开,慢悠悠写下官名。
“是个武官?”
“原本算是,正五品上,为皇子参谋军事。”萧屹斟酌着给她讲解,“然而到了本朝……只是个无实权的恩荫闲官,白得俸禄而已。”
关鹤谣点头,表示理解,这个我懂。
本朝对皇子收束甚严,皇子们要是天天在府里谈论军事,官家怕是一个安稳觉都睡不成了。
“除去宫中指派的僚属和内侍,王府很多官职并无定员,因时而置,由亲王赐予门客或是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