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该有个人替她解围,该有个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关鹤谣一时有些心炫神迷,倒是掬月突然放手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是抱着抱着感到不对劲,退两步又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关鹤谣一番。
刚才还把这衣服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掬月,此时忽然无比嫌弃地表示:“不行,这裙子有些松没显出你腰身,得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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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昨日松花团没卖出去,就算八仙楼中的陈姓郎君说今日会来买,关鹤谣也不敢托大,故而没蒸多少。
谁知他还真来了。
关鹤谣忙快刀把米花糖切了,出来招呼他。
看着这堪称风尘仆仆的郎君,她喟然感叹——馋,人类第一生产力。
国子监离她这里可挺远的!又是这么一大早的。她还不知道,这位陈珪郎君是逃了今日的晨课出来的!
陈珪求学十载,从来都是严以律己。这是第一次做这撒谎请病假之事,心中本就惴惴,一路小跑仿佛监丞在后面追他似的。他好不容易找到关鹤谣摊子,正粗粗喘气,一看只有十来个松花团,不禁心焦,“小娘子,只剩这些了?”
呃…是只做了这些。
“不够吗?郎君需要多少?”
陈珪一伸手,“五十个。”
关鹤谣:……
原来昨日陈珪三人回去,与各位同窗大赞关鹤谣的松花糕,又说明日要去她那买松花团。
一句“松花团”,便如松花粉随风飘散一般,飞速传播出去。
当晚,来敲陈珪斋舍门的平江府学子就没停过,这个要两个,那个要五个,面对同乡们闪亮的眼睛和口水,陈郎君只能挨个应下。
“郎君莫急,这团子做得快,妾现在就包。”她看陈珪似是很赶时间,一时也有些手忙脚乱,自己和着一盆糯米粉团,又叫毕二过来帮忙。
“毕二哥,烦你去称一斤糯米粉,加三勺松花粉、三勺糖和上。”而后转头与陈珪说:“实在对不住,剩的黑芝麻馅儿不够包五十个,便再送郎君一些小的松花团团罢。”
毕二和好了面,关鹤谣便叫他顶一会儿收钱,再把掬月拉过来。
她一边飞快包团子,一边指挥掬月摆弄那嫩黄色的面团,“搓条,切丁,和着散粉搓成小圆子。”
掬月于白案已经有一些心得,这松花团团又简单,小手灵巧转两圈就骨碌出七八个小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