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张皇,四肢蓄力,整个人的状态介于马上要夺门而逃和冲上来阻止她之间。
到底是怎么了?
关鹤谣无意识地又往床铺扫了一眼。
不像之前那般直奔枕头而去,她这次有了新的发现。
深色的被子里,露出一个浅蓝色的小角角,让人看到就忍不住想把它拽出来。
她便顺手这么做了。
在她身后,萧屹的背陡然绷得笔直。他的右臂抬起,又无力地、无助地落了下去。
那是一件薄薄的衣衫。
其上生疏的针脚让关鹤谣一眼就认出,这正是源自她手,啊对了之前给萧屹做的那件粗布衫。
怎么皱皱巴巴的,还有点点白色的——
关鹤谣蓦然僵住。
下一秒,她像丢手榴弹一样,把那衣衫狠命投掷了回去。
“萧屹——!!!”
被喊到名字的人猛然一抖,他难以置信地看一眼关鹤谣,满眼震惊,随后重重低下头,笔直的脊背也瞬时颓唐下来。
“你你你你——!”关鹤谣“你”到缺氧也没想出下文,晕晕乎乎地一屁.股坐在床上。她闭上眼以手抚胸,仿佛这样就能压制住狂乱的心跳。
萧屹根本不敢看关鹤谣。
他的心中正掀起羞耻、惊惧和后悔汇成的滔天巨浪,澎拜而无情的冲击让他站都站不住,可他不敢上前也不敢跑,只能直愣愣钉在原地。
他就这么一次忘记收好,谁知关鹤谣就想来他卧房。他的回绝,以及所有慌乱的表现,自是因为心虚。但其实,他相信关鹤谣就算看到那衣衫,也不会明白其…用途。
万没想到她是明白的。
他这下连呼吸都不敢了。
于是满室寂静之中,只有关大明白急促的呼吸声。
去他的性冷淡!
去他的纯良!
去他的爹系!
他就是犬系!
狗啊!
男人都太狗了!!!
前几日她为了那个关于萧屹和面团的脑补,深刻反省了无数次,觉得冒犯了这碰一下就满脸通红的郎君。
现在一想自己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