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译忙完,一身的汽油味,他进屋,发现詹箬已经上楼了,但楼下客房已经铺上了被子。
洛宓的案子非同小可,也是一桩没有结果的悬案,在体系内影响不小,本来总部还暗恼萧译私自外出查案,准备干涉,当得知他查到了眉目,吃惊不已,当夜就有了指示。
次日,罗科跟着团队一起赶到了,踩着清晨的露珠,他们既疲惫又亢奋,因为他们这些人里面很多还是当年一起经手的同事,对这个案子同样有心结。
他们看到早早起来等待的萧译一点也不奇怪,但震惊的是...
他们看到了詹箬。
最近被财经新闻刷屏的光鲜人物就在跟前款款走出,也难怪他们震惊。
看看萧译,又看看詹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詹箬走出屋子后看了他们一眼,后走向自己的车子。
萧译很惊讶詹箬要离开,但好像又不是很意外,只是出于某种隐秘的感觉,他突兀站在台阶上喊了一句。
也是一个问题。
“詹小姐,你可否认识洛宓?”
这个问题太突兀了,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注视下,已经拉开车门的詹箬一手搭着敞开的车门,回身瞧他。
她站在荒野平原初生骄阳光辉之下,却背对着,唇抿凉薄,垂放车门的纤长手指苍白如雪,似轻而易举就能把美好旷远的晨日拖入此地孤独而不详的每一夜。
有风来,发丝轻舞,略隐了眼角,残留了隐秘且寂静的眸光。
那是一个很悠远的眼神,却没有任何一句话,只看了萧译一会就转头进车,车门啪嗒一声关上的时候,他人才恍然回神。
也是此刻,众人恍然察觉到此人已身居高位。
她满足了他们对顶级精英的所有偏见:冷漠,薄情,强势以及缺乏情感,但深不可测且高不可攀。
车子启动离开后,旁人见它渐行渐远,詹箬却冷眼瞧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那个污糟湖泊,很快目光转移,看向前方。
昨晚睡前给侦探发的名单,在詹箬乘坐的飞机抵达海市机场后,侦探反馈了消息。
他筛掉了一些人,留下了几个可疑之人,其中被他罗列第一的是一个叫李冒三的人。
“此人是个瘪三,赌场老手,跟你父亲一样欠了一大笔债务,但你父亲也欠了他一笔钱,两人往来偶尔磕绊,但那段时间倒是有些接触,只是在你父亲去世后,他就失踪了,很多债主找他都没有结果,可能是因为躲债才跑,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
此时的侦探已然察觉到这位雇主的父亲亡故可能怀有隐情,反正以他的职业素养嗅到了几分猫腻——尤其是他知道今天上头有团队秘密来到了这个小县城。
若非他就在本地,他可能也没能察觉到。
李冒三,詹箬从原主记忆里记得这个人,观感一般,记得是个胆小如鼠,但又贪利,颇有侥幸习惯,总喜欢占小便宜,不过论藏匿倒是一把好手,自小就是靠着这个本事溜街窜巷走生活的。
对算了下他的身高跟鞋码,好像是符合的。
“查一查他吧。”
詹箬刚挂了电话,眼前几人走过来,其中一人差点跟她撞上,詹箬侧身躲开,也抬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臂稳住对方身体,也让对方免于掉落手里的机票,双方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