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刚刚忽然想到一件事——明知道黑镜是个见不得人的坑,秦枢怎么就敢屡屡借用它的力量大开杀戒?
除非...他笃定找不到他们关联勾结的证据,要么就是近期活跃度有些过分的黑境已经强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老者眼里闪过忌惮,终究有了选择。
沉默,现在他们依旧只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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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科在山市,正跟段青查罗小雨奶奶去海市的事,把关联的人揪出来,得知萧译这边情况后,良久沉默,问萧译:“你要跟詹箬谈一谈吗?”
都是狐狸,玩什么聊斋。
他也知道这次是秦枢那边玩崩了,而中途截胡逆转了局面的人不是詹箬,也跟詹箬有关。
这女子,从来都是极不好对付的。
萧译:“你想多了,不会。”
立场不合适,身份也不合适。
何况也谈不出什么花来——那人压根就不会露出破绽。
秦枢那老狐狸估计也想不到自己虚情假意吊唁了一次简一,在海市逗留了下,恰给了她机会。
他下阴招,估计她也没闲着。
真是常年打雁却被啄瞎了眼。
但萧译得去一次b市,因为秦枢进警局的事影响太大,光那个狐狸可能顶不住,而且也可以抓住机会大肆调查秦氏。
天赐良机。
萧译本来没想跟詹箬掰扯什么,他拎得清,也不会站在自身职业跟道德立场上对别人指指点点,但在机场遇上詹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咖啡厅里,陈权对萧译翻了个白眼,端着咖啡坐到隔壁桌子上去了,给两人腾出了时间,估计他以为两人有话要说。
见此,同行的宁檬跟苏缙机也默默换了个位置。
结果看新闻报纸的詹箬连头不抬,而萧译也没吭声。
两人以可怕的死寂状态各自喝完了咖啡跟牛奶。
在时间快到要上机的时候,萧译才开口:“去b市?”
“嗯,工作,萧警官你呢?”
“公事。”
萧译低头看着光底的咖啡杯,手指按了下眉心好几下,才抬头看着她,说:“如果前面有一条臭水沟,它一天到晚往外冒脏水,影响了一个人的生活,我希望这个人能稍作等待,多点耐心,也多点信任,因为一定会有人主动跳下去处理。”
“原则上,她没有必要以身犯险,也脏了自己的手。”
这话很温和,也很谨慎,是出于关心才做的提醒,而这种劝解类的语言本不是他的风格。
他是雷厉风行的,也是刚冷自持的。
但...往事带给他的阴影太大。
他亲眼看着一个本不在漩涡中的女子义无反顾跳进了深渊中。
尸骨无存。
他不愿意看到第三个女子这般下场。
那晚詹箬肯定也去了工厂,万一那晚是凶手故步疑阵,等着她,或者在那留下拍她的监控呢?她去过那里,那得是多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