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问过。
这一个月里,我与那蛊师交流甚少。偶有一次,我没留意崴了脚,我还在犹豫,他就已经注意:怎么啦?
我好像都不用喊他。
我也不用告诉他,因为他自己就会找出来哪里不对。
许是知道我不会让他碰,彼时他递来药膏,看我涂好,往我边上一坐。
天真好看。
那天云端铺开绯纱,缥缈层叠。
那是我第一次看完整个日落。
很怪。
因为那时我竟在身畔轻扬的哼调中忘了凶险,只是望着那片夕阳美极,感受到
宁静。
此刻,天边亦是这般。
待其彻底暗下,我踩着自己房间的窗檐,目光落于隔壁那扇大敞。
落地轻踏,四下悄然。
地上的密密麻麻随我的脚步退却,仿佛一圈黑潮。
月光洒落,床上人阖眸恬静,眉目纤尘不染。
姬少辛。
我轻喊,少年没反应。
我于是将手伸向他腰间。
泥虽然不能对他起歹念,但是可以对他的笛子有想法!
呱!
这是石巧的掷地有声,伴随其肩头小蛙的附和。之后她还同我讲解,音就好似蛊师的翅膀,无音则断翼。
虽然我觉得这点对姬少辛可能不适用,但我确实好几次都受那笛声所束。
我也想过从那笛子身上下手,可万一这不仅没用还适得其反我便依旧按兵不动。
然石巧正色:那笛子乃幻音坊圣物九霄镇魂笛,若泥能将它给窝,窝就有把握与лпризк一战!
所以我准备试试。
不料姬少辛没醒,他的蛇醒了。
嘶
此蛇还没拇指粗,鳞片乌黑,从主人袖子里探出个蛇头。
待看清是我,它仿佛回忆起什么可怖曾经般浑身一缩,令我确定了这一条就是居庸城下的阿毛。
安分点。
我低呵,小乌蛇虽是瑟缩,却嘶嘶露出尖牙,猩红蛇嘴里喷出团碧绿毒雾。
这招我从前吃过亏,如今有所防备,便是及时闪身。那蛇则趁着毒雾攀至梁上,嘶地蛇首突袭,但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