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锐不再逼近,我趁势:目的一致是一。
其二,我的身份,杀他也好,寻物也罢,都更合适。
四下悄然一阵。
风吹花飞,沙沙细响,掠过破碎的坟。
忽的,衣领被拽起。
那血淋淋的半张脸挂着漆黑眼珠,沉声:一面之词不足为信,让我亲眼看看,你的价值是否属实。
铁爪收了回去,掌心显出一杆玉箫。
这玉箫比分、身用的那个更加荧光剔透,此刻一端点在我额心,袭来冰冷刺骨。
我原本蓄力半晌,正预备一记高踢,用靴尖藏着的暗刀刺穿其下巴,却因此浑身发僵。
实在凶险。
蚩无方注意到我未能完成的动作,那眼珠子虽依旧暗沉,语气却几分感慨。
幸亏你的神窍被打开过,侵入容易不少,接下来
嘭!
闻得地上动静,我竭力扭头去看。
视线里,地上红光大盛,人影被死死罩在其中,浑身蜷缩似虾。
这秘术,能将我对你的控制放大四倍。
跟前,蚩无方目光冷冷,居高临下地冲着那地上人影讥诮。
无能而已。
混账!
我气自己为何动弹不得,那额心寒意却渗入愈深,乃至我的视线陷入漆黑。
这痕迹是不弃蛊。
黑暗中,蚩无方的声音道。
看来你编的故事不算全假,若欲借不弃蛊篡改记忆爱憎,便需要打开神窍。
话落,撕裂般的剧痛传来,仿佛有人将我的大脑生生打开。
噢原来如此
是这样
有意思。
蚩无方的声音喃喃半晌,最终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我决定了,我要放过你们两个,然后
笑声愈发森森,几分癫狂。
只留恨意。
于是,比撕裂更甚的疼痛传来,就似有人在抽走我的神经,或者说记忆。
这一刻,漆黑中涌现画面。
那是我于药汤中偶然的半梦半醒。
少年侧躺池边,长睫阖眸,似是睡着,袖子却浸在药汤里,好由我握着他的手。
但下一秒,这画面陡然破碎,没了。
之后,第二幅、第三幅画面出现。
有毒雾袭来时挡在我跟前的背影。
有灯架倒塌时冲向我的不顾一切。
也有那夜我在笛声中恢复意识,静静枕在他怀中,看他为我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