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蚩无方没必要隐藏身份,直言和燕王做了利益交换更妥当。
于是,回到羽都的王身边多了一位诡谲蛊师,对其言听计从,为虎作伥。
无人知晓,王座上仅是一具皮包血肉的傀儡,真正提线的是王座旁的得力干将。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双鱼玉佩。
同时,天麓宫也发来一封信笺,表书对女儿的盼归,里意你在搞什么鬼?!
文王气极。
毕竟他在燕国设的眼线和暗兵忽然全没了。
而目前我还不好和他撕破脸,便当天就用双鱼玉佩开了那扇青铜门。
又在第二天启程,五日后回到□□。
赶巧,天麓宫正举办祭祀。
铺红绵延,旌旗飘扬,天坛之上一尊玄碑,细细雕刻自九州一统以来的历皇名讳。
最末的三个小字是宁成澈,文王的弟弟,死去的延帝。
当前的三个大字则金箔闪耀,赫然是群龙之尊,开国祖皇宁归元。
四百年!
至今已有四百年!
洒酒碑前,玉冠玄袍的男人又举起另一盏琉璃杯,冲坛下震声。
祖皇立朝!嘉明帝定朝!博阳帝盛朝!
宁氏伟业峥嵘!我等无上光荣!
平日的文王总淡笑不惊,神情难辨,眼下却双目发亮,昂首傲然。
我与其交锋两载,也算了解此人
一重权。
二重血。
前者是欲、求,后者则是与有荣焉的炫耀。
无论如何,本王都是这天下唯一的宁姓!
什么燕王赵王,不过草莽野鸡,怎配与流着至尊之血的本王相较!
这些皆是文王不经意的自得。
就如他这会儿慷慨激昂地演讲半晌先辈伟业,末了还不忘提提自己。
如今山河破碎,这兴国安、邦的重担自是落在本王身上。
本王自知不足,然既是宁氏一员,本王定会不负众望,再振宁氏荣光!
我记起殷素素的记忆中,那个尚未成王的二皇子殿下是有些自卑的。
旁的皇子冲他丢雪球,他只是默默忍下,乃至和殷素素一样藏在院落僻角。
但他现在气焰凌人,不可一世。
因为昔日姓宁的皇子都死绝了,他能目空一切,做天底下最有资格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