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早已把人制住,大掌按着小孩的脑袋,肆意地把人旋转,一直到小孩转得晕晕乎乎这才停下来,冷漠无情:“拿出来。”
在场的两人都愣了。
周乐音迅速反应过来,低头去看挂在腰间的荷包,果真空空如也。
小孩抵不过顾止眼神森冷,看他跟看死人一般,心里害怕得很,颤颤巍巍地把藏在袖子中的荷包拿了出来。
他倒是会挑软柿子捏,两人之间顾止看上去就不留情面,反倒周乐音白白净净很好说话的样子,就对着周乐音,啜泣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好多天没吃饭了,实在是饿……”
荷包被一双黝黑瘦小的手呈了过来,眼前的小孩低垂着头,露出一个毛发枯黄凌乱的发顶,看上去的确像他说的那样好几天没吃饭了。
周乐音当真有些于心不忍,看着小孩,想了想,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小孩:“拿去买点吃的吧。”
小孩小心翼翼从周乐音掌心拿过碎银子,宽大透风的袖子里隐约可见凌乱交错的鞭痕。
可让人奇怪的是,小孩接过碎银子,眼里有诧异,但并没有喜悦,只是嘴上还会道谢,说漂亮话:“谢谢姐姐,姐姐一定会幸福快乐,和哥哥百年好合的。”
小孩子往往看的通透,没有那么多顾虑,看出两人之间氛围暧昧,便以为他们是夫妻,他也不会什么晦涩高级的话,说的词更要直白些。
周乐音脸上刚降下去的温度一下升高,身侧似乎有水,一下沸腾起来,咕噜咕噜的作响。
顾止一直站在身旁看着,神色一直冷漠,在他伸手拿银子时,恨不得要把这小孩的爪子剁了。
但在听到这句话,见周乐音没有出口反驳后,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心中窃喜。
顾止大发慈悲,使唤胡生:“带他去买点吃的。”
胡生一直站在远方,听到这,立马过来把碍事的崽子带走。
小孩在这时,周乐音的注意力一直不在手腕上,等人走后她这才感觉到手腕上涂着厚厚一层膏,这是她把整双手抹遍了也抹不匀的量。
云白膏膏体本身就有些油,只需要一点就够了,太多了就会油腻,抹在手上推不开。
而现在,周乐音望着手腕上厚厚的一层云白膏,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怎么了?”顾止看过去。
周乐音扬扬手,为难地道:“不小心弄太多了。”
白皙的手腕能晃了人的眼,顾止晃神,把手伸了出去。
周乐音愣了一瞬,后反应过来,手腕贴了上去,在顾止的手背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