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害怕那个男人真追过来,把我全家都杀死。”
钱招娣话语中是矛盾的情感博弈。
她对父母弟弟有感情,担心他们被杀。但又恨他们的冷漠自私。
“原来如此,没想到那老两口是这样的恶心的人。农场绝对不留他们这种人。”
陈沐盼出现在门口。远处操场只留杨秀梅当裁判。
牛大菊:偷听不太好。
陈沐盼:我真是路过。
牛大菊:你怎么能突然蹦出来?偷听也有基本法。
陈沐盼:都说不是偷听。这种事当然是快刀斩乱马,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女人看着两人眉飞色舞,不断向对方扔眼色。
女人忍不住打断:“你是……?不是的等等。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我不能……”
“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你。”陈沐盼指远处的围墙,那些墙上用蓝色油漆写着八。九十年代的普遍宣传语——
生男生女都一样。
重男轻女是陋习。
少生孩子多种树。
违法必究,执法必严。
陈沐盼拍心口:“作为一名上进爱国的企业家,我怎么能不响应国家的号召。
我的力量很小,但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彻底地响应国家的号召。”
女人张张嘴,最终没再说出劝阻的话。
碍于孝道碍于从小被灌输的为家庭奉献的观念。她能为父母求情一次。
可她内心深处……从被丈夫打,一次次被父母劝回去,心也变得冷硬叛逆。
现在陈沐盼给了她一个更加光明正大的理由,一个压倒孝道美德的伟大理由。
“放心,我不会暴露你的。”陈沐盼察觉女人的神色,觉得牛大菊没救错人。
她满意地一路回到操场,拦住看热闹的两口子。
老两口装得特别好:“是小陈呀。有什么事吗?”
陈沐盼也笑嘻嘻:“没什么大事。就大年夜晚上有人反映,你们家女儿伤痕累累敲门,被你们撵走了。
我们农场所有人都遵纪守法,这见死不救的事儿,而且还是不救自己的女儿。
哎,正好过年抓个典型。你们老两口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农场吧。”
老钱两口子和蔼的笑容僵持在脸上:“你说什么?”
离开农场?!他们岁数大了,离开农场去哪找工作?他们儿子还是宝宝呢。这是逼他们三口去死吗?
陈沐盼摇头叹气:“你们今天能对亲生女儿见死不救。你们明天就能看到农场着火,也见火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