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尿。
只见方啼霜那一对猫眼在夜里发着荧光,而那张猫脸又压在那方形格扇之上,乍一看甚是吓人。
“娘啊,有妖怪,”他惊慌失措地拍醒了身边的其他人,“快起来,快起来!”
于是他身边的宦官也被惊醒了大半,等看清了窗口的“大妖怪”,便笑话他道:“你这驴粪蛋儿,哪来的妖怪?那不过是只野猫。”
“不对吧,哪来的野猫?”又有人问。
就在此时,睡在通铺最左端的曹四郎却忽然披上衣服走出屋去。
“鸣鹤,你上哪去?”有人问他。
曹四郎冷声答道:“小解。”
紧接着他就踏入了院子里,与站在水缸顶上的方啼霜打了个照面,在看到那只通体雪白的猫儿的瞬间,曹四郎就认出它来了。
这就是当初那只将他们家霜儿害死的那只小畜生!
方啼霜从水缸顶上跳了下来,它的尾巴高高竖起,尾尖弯曲,摆出了一副亲近的姿态:“喵呜~”
阿兄,他用平时在家的语调唤他。
可曹四郎却立即抄起了墙角的扫把,简直是怒火攻心:“这泼皮畜生,你还敢来?”
“你还我阿弟命来!”他一边说道,一边抡起那扫帚往方啼霜身上打去。
方啼霜连忙躲开了,他急的不行,拼了命地想辩解,可口中除了发出破碎的猫叫,其余什么也不能。
但凡他能说出一句话,但凡……
第八章“伤着了尾巴?我瞧瞧。”
急火攻心的曹四郎只当这小狸奴是在挑衅,哪里又能读懂一只猫儿的眼里的委屈?
他只是愈发愤怒地抄起扫帚往方啼霜身上打去。
屋里头被吵醒的宦官们,此时也连忙披上衣裳,急忙忙从屋里跑出来拉住了曹四郎。
“鸣鹤,你不要活了吗?那可是猫舍里的双儿主子,不是哪来的野猫,你要是将它打伤了,别说是你一人,便是连咱们也要受到牵连!”
另一个和他同期进宫的小宦官忙拉住他的胳膊:“鸣鹤,我知道你是为了你那个小弟,可人死不能复生,你难道还要将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不成?”
曹四郎依然目光不错地瞪着方啼霜,他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忽然流出了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