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啼霜听他们这样说,整只猫儿都要不好了——他哪里就变沉了?一定是这苏靖近来疲于锻体,变得太娇弱了,连他这么只“轻飘飘”的小猫儿都嫌重,这叫什么道理!
“椿烨,下令让猫舍里的小厨房稍清减些小猫儿的膳食,再每日牵上绳儿拉他出去转上两个时辰。”
戚椿烨微微颔首。
方啼霜顿时一副遭到天打雷劈的倒霉模样,可这些人不仅没一个顾及到了小猫儿的心情,还非常惨无人道地开始讨论起了给他减重的计划。
“陛下,奴婢听闻猫舍里还设了一些爬架,奴婢以为,总有些雨雪大风天气不能出门,这爬架设在院里,也方便得很,”戚椿烨笑道,“不如到时先督主子爬上搁几十圈儿,然后再让开饭。”
裴野深感同意:“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那就在孤这院里也搭一个吧。”
戚椿烨:“是。”
小猫儿满脸震惊地看着这些坏人,愤怒道:“喵!喵喵喵!”
你们还是人吗?!
眼见那裴野一副真要把那些“酷刑”付诸实践的样子,小猫儿心下一凉,又急中生智地一晃,脚下一软,装出体力不支的模样,最后往裴野怀中一栽。
裴野倒并未像婉儿一般慌神,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病了?”
方啼霜总觉得自己仿佛一眼便被他看穿了似的,浑身的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很虚弱地点了点头。
裴野略一皱眉,露出了一副很惋惜的样子:“唔……那恐怕又要叫秦太医给你开些苦药了,那些汤药又有诸多要忌口的食物,怕是那些好吃的,你又都不能吃了。”
小猫儿一听这话,顿时便从他的怀里跳将了起来,然后声若洪钟地“喵”了一声,表明自己这突发的恶疾忽然就好了。
戚椿烨见裴野难得有兴致说笑,于是也笑道:“看来啊,还是咱们陛下的龙气养猫,这是病也不用看,药也不必吃了,只需陛下金口一开呀,就什么病都好啦。”
裴野笑没笑不知道,但他这一番打趣,苏靖和宫人们憋笑倒是都憋得很辛苦。
小猫儿真是有够烦这些人的,不帮他就算了,还总帮着皇帝一道来欺负他,实在是很可恨。
就在此时,外头忽有一宦一婢并排入内。
妙龄宫婢款款上前,朝着上首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陛下,下头来人通报说,花萼楼的歌舞宴席已经备下了,只待午时再摆设——各地送来的寿礼也一应都清点入库了。”
另一位宦官则言:“陛下,马车也已备下了,只待陛下午时出行。”
“孤知道了。”裴野淡淡然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