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朗清了然一笑,再看看沈温阳,又指了指自己的额角,问道:“真的病了?”
施平冷漠地笑了,耷拉着眼皮看陆朗清:“重要吗?”
显然,能逃出来,能以于右威胁到陆朗清的沈温阳,不可能真的是个无法自控的疯子。
沈家如此做,不过是在唐小唐全面的进攻与压力之下,做出来的向唐家示好的姿态。
实际上,沈家人是不在意沈温阳伤害到什么的人,如果他的计划成功,也许连白家都会在沈家的掌控之下。
何乐而不为呢?
到了事情败露的时候,姓白的自己就先散了,哪儿还能想到沈家如何?
至于陆清朗?他们不在乎。
唯一的意外,就是唐小唐。
在那漫长的计划中,沈家究竟知道多少,又暗中帮了他多少,唐小唐没有让人去查,也并不想知道,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让姓沈的彻底破产。
沈家对唐家那不死不休的态度吓住了,这才做了一系列的事情,想要推出沈温阳,保住沈家种种。
但就如施平说的,“重要吗?”
唐小唐决定的事情,不会停止,而陆朗清更不是什么善心的圣父,在经历了那些之后,还要可怜一下加害者。
陆朗清对着施平笑了一下。
“这段日子,辛苦了。”
“但还是出了事,想必老板又要发怒了。”施平无奈说,“抱歉,陆先生,我们会赶紧找到于先生的。”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陆朗清说着,推门就要下车,“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才好。”
“陆先生,”施平见状,立刻也要下车,“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必,”陆朗清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了断。”
“一旦他有武器。”
陆朗清顿住,摇摇头:“不会,但要是他真的要做,也挺好。”
施平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以身饲鹰的想法?
“比较起来,”陆朗清看了他一眼,“他现在伤害我,总比以后被他抓住机会,伤害小唐好。还有,报警吧,这个天气,我担心于右真的出事。”
沈温阳做的事情,甚至无法以法律裁判。
他不过就是,撒了一个谎而已。
如果他真的像白赟那样做些物理上的伤害,倒是简单了。
“陆先生,”施平再次喊住他,扔给他一个蓝牙耳机,“您戴着这个,如果有不对,我们会立刻过去的。”
“好的。”
施平看着陆朗清踩着雪,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向沈温阳,忽然心生感慨。
“施哥,我们不过去?”有保镖跑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