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太用力,贴上去的时候甚至不敢喘气,碰了下便退回原处,连一触即分都算不上。
肖覃闭上眼,胡思乱想半宿终于有了睡意,没过多久就彻底安静下来。
他不知道,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虞意在他睡着后睁开眼,目光复杂的看着肖覃沉静的面庞。
这动作……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情难自禁,还是只是……一个简单的安慰。
月光幽幽的洒在床上,今夜实在是赶巧,有人心心念念着想要趁早表明心意,有人因为一个小心翼翼的触碰而乱了思绪,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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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戚玉和一众师兄师弟来给他们送行。
肖润之不忍心来,只托戚玉把一件东西转交给两人。
有弟子拉着肖覃说话,戚玉瞅着空走到虞意身边,犹豫的道:“你,你会对师兄好吗。”
“自然。”虞意看了他一眼,答的很认真。
“那好吧。”戚玉撇撇嘴,似是勉强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是真的喜欢他?不要骗我,你若是敢对师兄不好,我,我就去京城找你!”
虞意无奈的笑了笑,沉默片刻轻声道:“不是喜欢。”
他没再多说,戚玉却无师自通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是喜欢,而是比喜欢更重。
“那好,”戚玉点点头,“我信你。这是师父托我给你的丹药。”
虞意疑惑的接过来,打开盒子,发现一枚浑圆碧绿的药丸躺在其中。
“……这是?”
“师父说了,这药能治重伤,能愈重病,若是无伤无病的人吃下去,便能多得二十年的寿命。”
“只是吃了这药,全身经脉尽损,能活着,却再无可能用武。”
虞意一怔,意识到戚玉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一般的体弱,但也称不上是有病,毕竟江寒只能给他医治,却连他这病叫什么都说不出来。若是他能把身体调理的稍微好些,再辅之以这枚丹药,那少说也能再多活十年。
多活十年,就能多陪肖覃十年。
虽说肖润之自是有私心在的,但这份礼,不可谓不重。
戚玉复杂的看着虞意手中的盒子。
这丹药何其贵重,整个梅山派也只有一枚,是师娘花了大力气才练出来的。
“师父知你不是个自由人,回到京城后必定还有很多要争,很多事要办,”戚玉又接着道,“他嘱咐你尽管去做,只是行事时切忌不可堵上性命,待得日后事成,记得服用丹药,更要记得……和师兄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