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覃一手揽着人,一手握着书卷,心里也想着事。
这段时间两人太忙,那晚匆忙的表白心迹之后便没了下文,一直为了各种事情而奔波,甚至中间不得已还分开了好几天。
这样太草率,殿下心里可能也不踏实。
肖覃这样想着,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怀中人的窄腰。
虞意忍了半晌,实在是被他摸的难耐,直起身坐到了另一边。
“别乱动。”
这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从前那副君子端方的模样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或许连肖覃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说话做事的方式越来越像原主,像频繁在梦里出现的……那个肖覃。
肖覃抬头,刚想说话,虞意眼底的乌青正好撞入视线。
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临时变了个内容:“殿下可是累了?”
“是有些。”
“那便休息。”肖覃放下书,走过去把虞意按在塌上,抖开毯子将人裹住。
“……嗯,”虞意往里缩了缩,“一起。”
肖覃一愣,躺上去,长臂一伸,连人带毯子搂紧怀里。
“闷。”虞意脸埋在肖覃肩膀上。
于是肖覃伸出手,把毯子向下拉了拉,“睡吧。”
虞意是真的累了,和小人斗智最耗心力,何况一斗就是一个月。
肖覃一动也不动,直到感觉怀里人呼吸渐渐放缓,他才闭上眼。
睡吧。
等睡起来,他还有话要和殿下说。
……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先是一片黑暗,后来渐渐有了光亮。
又是梦?
肖覃有些无奈。
这梦已经两个月没出现了,他还以为殿下跟自己两情相悦,原主会放弃。
不过这次的梦,他竟是旁观者?
肖覃不解,试着打量了一下四周。
是端王府北面的观海楼,进府时段方竹带着他去过,但虞意从来也不到这里来。肖覃好奇过一阵,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
说是观海楼,但其实并不能看到海,只是因为修的太高,才因此得名。
肖覃犹豫片刻,抬腿向楼上走去。
“你说……你不是萧王府的人?”
楼顶的亭子里有人,是殿下的声音。
“不是,”肖覃转过墙角,看见一位青衣男子背对着他,负手站在栏杆前,脊背笔挺,长发袖袍被猎猎的风卷起,在夜色中翻飞。
“但萧正则……确实是我爹。”
“……”
虞意裹着狐裘躲在背风处,背倚着危楼,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他何等聪明,这话一出,他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