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肖覃迎面走进来,身后跟着岳扬。
“……皇嫂。”虞恣无奈,只要又坐了回去。
“殿下这么晚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皇兄……睡着呢?”虞恣握了握拳。
肖覃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虞恣张了张嘴,心里正着急,突然闻见肖覃身上若有若无的药味,赶忙道:“没什么,只是听说皇兄病了,想来看看。”
说完,他便紧张的等着肖覃回答。
昨日他为狄将军的死而悲痛万分,无暇顾及朝中动向,是以也不知皇兄是不是病了,万一要是猜错了……
“劳烦殿下挂念了。”肖覃一愣,随即面色如常的答道。
虞恣松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告辞:“既然皇兄睡着,那我也不打扰了。只是辛苦皇嫂在旁照顾。”
“应该的。”肖覃笑了笑,起身送他出去。
临近门口,眼看着虞恣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样子,肖覃不动声色的问道:“殿下……可还有什么别的要说?”
虞恣背影一僵。
沉默片刻,他丢下一句:“让皇兄务必小心,照顾好自己。”
说完便急匆匆的跑了。
肖覃停下脚步,看着虞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越走越远,半张脸匿在檐下阴影里,面色凝重。
坤宁宫。
叶知秋一袭黑衣,收敛气息隐在角落,静等着巡逻的侍卫离开。
方才皇后娘娘召他入宫,他便知道,这是要到了最后的时候。
虞恕被派往京城是个大好的时机,以皇后的果断狠绝,定不肯放过这次机会。
“参见娘娘。”
一路无声的潜入殿内,叶知秋跪在地上,朝皇后行礼——他肯违背祖训参与
党争,除了皇后许他的荣华富贵,还因为虞意。
他一定要得到他。
“知秋来了,免礼吧。”
皇后端坐在上首,神情一派严肃,眼里泛着冷光。
“叶大人。”郑辉立在一侧,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叶知秋冲他笑了笑,起身坐在一旁的软塌上。
“陛下派虞恕前往安城,我要你们二人,替我做件事。”皇后呷了口茶,直接进入正题。
从14岁入宫时她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整日担惊受怕,年轻时怕失去陛下的荣宠,现在人老了,看淡了情爱,又惧怕这深不可测的的皇城,惧怕哪天在梦里她就会被人掐死,每吃一口饭都害怕有人下毒。就算侥幸活着,等有朝一日虞胤江驾崩,那时她却不是储君的生身母亲,照样会落得个凄惨的晚年。
三十多年了,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甚至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只待虞恕身死,虞恣被立为储君,她便可从此高枕无忧,安享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