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亲人……
沈杨颤抖着扶住门框稳住身形,用力眨去眼中的泪水,好似要将眼前的人深深刻在脑海里。
他好像又看见爷爷慈祥的笑容,粗糙的手掌拂过他的头顶。
‘羊羊是个好孩子。’
记忆中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眼前老人疑惑陌生的目光也唤醒了沈杨的神志,终于想起,他的爷爷已经——死了。
这是多么触目惊心的字眼,当沈杨再度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受伤时轻柔的安慰、夏日黄昏蒲扇吹来的阵阵凉意、上学离开飘散的火车鸣笛声。
脑海中闪现的一幕幕过往都在告诉沈杨,他的爷爷已经故去。
“孩子,你没事吧?”老人见沈杨不对劲,好心的询问。
沈杨后退一步低下头平复好情绪后,再抬头双眼已经恢复清明,若不是眼角的红痕,几乎让老人以为刚才只是一场幻觉。
“对不起,您看上去和我一位故去的亲人很相似,一时间才如此失礼。”他的声音因哭泣尚有些沙哑和哽咽。
不知为何,老人有些心疼起眼前的少年,心里为自己刚才的行径勾起少年对故去亲人的思念,对他很是愧疚。
但是沈杨情绪已经平复,于是询问起老人来此是不是为了检查自己有没有感染疫病,老人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姓姜,游历四方行医,因医术精湛被冠以神医的称号,他听闻南方瘟疫的时候正在好友家中做客,讨了不少好东西,好友得知姜神医要去南方,为其备好马车和侍卫护送。
世事难料,途中被匪徒打劫,那些匪徒看他是个老头子就放了。
姜神医是在沈杨一行人离开的第二天到达汶城,而汶城中刚好有一个大夫曾经被姜神医所救,那位年轻大夫也是因姜神医而踏上医者的大道。
停在汶城半天,姜神医知道了沈杨的事情,年轻大夫和沈杨一起治疗疫病患者,深知沈杨的性情,于是把那些都告诉了姜神医。
沈杨应对疫病的措施很是超前,姜神医对他颇感好奇,坐上年轻大夫准备好的马车便去追赶沈杨的队伍。
奈何姜神医已经年华渐去,身子骨不太行,临近皖南才追上了沈杨有了这场偶遇。
不过沈杨并不认识姜神医,只当他是个和爷爷长得一样的老人,将人引进去进行检查。
一进医馆,里面还在忙碌的医者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汶城的大夫正好和姜神医曾救下的年轻大夫是邻居,但已经过去多年,大夫有些不确定,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忐忑的询问了一句。
“敢问这位老先生可是姓姜?”
得到肯定答复后,汶城大夫顿时大喜过望,激动地一把握住姜神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