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病了就该喝药,良药苦口。”
惠平郡主不开心了,瞪了姜神医一眼然后钻进沈杨怀里。
就在这时,有士官前来通报,有紧急军务要处理,沈杨刚回来没多久又要出去,惠平郡主跟在沈杨后面走了两步,问道:
“皇婶,穗穗可以去看外祖父吗?穗穗的病已经好了,外祖父答应给穗穗刻一只蝴蝶。”
惠平郡主口中的外祖父是闻老将军。
沈杨脚步微顿,偏头回道:
“外祖父已经走了。”
“不会再回来了吗?就像岚夕一样吗?”
沈杨回头望去,对比在京城时,惠平郡主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她变了许多。
姜神医沉默的站在一旁。
所有人都变了。
“是,不会再回来了。”
沈杨裹紧斗篷匆匆离开,不敢再去看惠平郡主的眼睛,害怕压抑的情绪决堤。
来到军营,沈杨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的争吵声,退后一步直接让跟在身边的倚风踹开大门。
‘碰!——’,一声巨响伴随着灰屑,沈杨走进去,慢慢走到主位上坐下,看着下面面面相觑的将领们,抬手道:
“诸位怎么不说了?”
屋外凛冽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吹灭了炭火。
“彬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沈杨目光瞥向说话的将领,“本王妃倒是想问问诸位是什么意思。”
坐在左边的一个将领忽然拍案而起,“你一届文人,有何资格和能力来干预我们军营的事!”
他们早就对眼前的人不满了,文文弱弱、细皮嫩肉,仗着有闻将军撑腰和彬王妃的身份对他们呼来喝去。
“王校尉!”陈吏陈副将脸色沉凝,呵斥道:“坐下!”
站起的王校尉十分不满的在陈副将的目光下又坐了下去。
沈杨环视下首众人,他们的眼神满是对自己的不屑和鄙夷,沈杨站起身,俯视他们,眼神冰冷。
“我有何资格?闻将军把边城所有事宜都交托于我手,我没有资格,那么,诸位谁有?”
下面无人吭声。
沈杨冷笑一声,“闻将军镇守边疆数十年,威慑鞑靼数十年,如今闻将军不过一月有余未曾露面,你们就怕了,大虞就养了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吗?!”
“你!”有性子急的将士就要站起和沈杨对峙,但很快他不敢动了。
倚风手中的剑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其实沈杨知道,他们不是怕,而是闻将军的离开让军心不稳,可是现在大虞局势不稳,谁都不能退!
“我说错了吗?大虞养你们,是为了保卫边疆、保卫大虞子民,你们作为军人、作为将领,现在做到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