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鹤野只觉得额头的青筋都要爆起。
谁他妈要跟你玩游戏??
“我以为你会很能理解我呢。”小羊笑道,“我想要接近你,就像你也经常忍不住偷窥我一样。”
接着,圆圆的眼睛突然看向易鹤野,黑黢黢的,像是在他的心口灼出两个洞来:
“难道不是吗?长官?”
易鹤野被他盯得一阵心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羊就扭扭屁股从画面上消失了。
易鹤野看着空荡荡的屏幕良久,直到举着通讯器的手都发酸了,这才反应过来。
瞬间浑身跟被火燎了一般,羞耻得滚烫——
“偷窥他”,好像是在说他潜水论坛的事,又好像是在暗示昨晚偷看简云闲换衣服,但无论sheep和简云闲是不是一个人,不管他指的是哪件事,这句话都足以让易鹤野自行走上社死的绞刑架。
易鹤野的脑门子都要冒烟了——杀羊灭口,刻不容缓。
他骑着机车在外面胡乱兜起风来,任由自己的耳洞突突地跳痛,放纵自己的精神在痛感中清醒兴奋。
易鹤野现在逐渐开始接受自己或许是个变态的事实,他甚至还想抽空再去打几个耳洞、或者纹个纹身什么的刺激自己一下,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他脑袋嗡嗡地穿梭在d区的大街小巷,和绚烂到叫人恶心的灯景不同,这里的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无数在这里滋长的大型工厂,成日成夜地向天空输送着污染,让蓝天成了极其罕见的奢侈品。
他轰隆压过一家街巷,街旁,三无游戏厅的门帘被他的风掀起,三两台破旧二手的游戏机摆在店门口。
易鹤野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单腿支着机车,远远看着门口两个打游戏的青年出神。
“野宝?野宝!”
就在他开小差回过神的功夫,小明的声音挤了过来:“有新消息!”
易鹤野皱了皱眉,划开面板,sheep给他推送了一个联系人。
是陈思科。
易鹤野的眼皮跳了跳,他觉得这家伙有些离谱,似乎能洞察自己的想法、总能提前一步给自己铺好路子。
这给他省了不少麻烦,但同样让他不爽——这人工智能不会已经高级到可以读心的程度了吧?!
他盯着陈思科的联系方式看了半天,联想到这小孩对自己满脸的恐惧,便又悻悻收回手。
易鹤野烦躁地纠结了半天,还是放下了自尊,把联系方式转发给了简云闲。
他安慰自己,不是因为简云闲比他擅长沟通,只是怕条子那边知道了找自己麻烦而已。
虽然没有多余的话,但那边很快领会到他的意思,秒回道:“好。”
易鹤野紧张兮兮盯着画面半天,许久没等到下一句,才疑神疑鬼地收起了通讯器。
他觉得自己有病,没等到简云闲嘴贱气他两句,他居然陡生出一股索然无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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