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房里的灯被无声无息地关掉了,身上盖了一层薄毯,简云闲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抢先跑了一步。
易鹤野惺忪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担心那人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直到他轻松地推开了门把手,才发现自己确实是多虑了。
但是打开门的一瞬间,他还是愣住了。
此时已值清晨时分,他站在熟悉的楼道前,忍不住骂了一句:“靠。”
在他面前一个过道之隔的,就是他自己的房子——这家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悄悄住进自己对门的那间屋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好变态,但又让同样变态的易鹤野悄悄心跳加速起来。
他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推开了自家的房门。
这段时间都住在单位宿舍,许久没回家中,但却也没有料想中的霉味——好像是有人来过,帮他开窗通过风一般。
开关门的动作牵拉到了锁骨处的伤痕,那尚未痊愈的疤痕,也开始随着心跳声一下一下,轻轻跳得发疼。
易鹤野捂住了殷红的伤疤,转身就看到桌上躺着一封信。
现在很少有这样纸质的书信往来,易鹤野下意识打开,就看见了一串熟悉的字体。
是一封落款为sheep的昨日来信——
“亲爱的猎人先生,
今夜请您关好门窗,
我会悄悄来到你身旁,
将你捆好,
在你的锁骨上,
刻一只小羊。”
第141章 编号141
易鹤野拿着那张纸条, 短短几行字看了很久很久。
按照他的性格,看到这先斩后奏的预告信时,第一反应应当是直接撕了让它当场顺着下水道沉尸地底。
但这一回易鹤野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这张纸, 在额头暴起的青筋感受着胸口处的灼热, 好半天才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随手把信扔回了桌子,想了想又拿了出来, 把那封信装回信封、塞进了抽屉里。
不得不说,简云闲的字还挺好看,虽然一定是在素材库里找的字体,但至少证明他的审美一直是在线的。
不然也不会给自己挑了张这么好看的脸。
想着想着,易鹤野发现自己重点又跑歪了, 于是来到洗手间用凉水抹了把脸,强迫自己把那些花花肠子心思丢到一边。
抬起头, 看见锁骨清晰可辨的刻痕,易鹤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只小羊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