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作指标,一个月里要哄客户买多少瓶酒;有等级评定,坐台次数、客人满意程度、客人平均消费额都是评定标准。做了一个月,池俞景被评为二级坐台小姐。
一开始,池俞景对业务不熟,也很恶心客人发汗黏腻的手掌搭在她裸露的肩上,有一次酒杯没拿稳,红酒撒到客人昂贵的高定西装上,虽然客人没让她赔偿,但杨清私下狠狠扣了她的工资。
有加班。私人会所不分昼夜,24小时都有客人来,有些客人就喜欢在她休息的时间点她过来。那位客人推给杨清一张他名下高级商场的金卡,就让杨清毫不留情地把她从床上拖下来。
她还迷迷糊糊地回想着刚才的梦,杨清就已经让人给她洗漱穿衣化妆完毕,把她推到那个用金钱买她美梦的客人面前。她终于清醒过来,看清现实,内心翻了个白眼,扭着腰坐到那位衣装严整的秃头客人身边,任他的手搭在她大腿上。
她突然感觉渴的要死,真想来一罐冰冰凉凉的可乐,可是面前只有高脚杯里晃动的红酒。
她对客人微笑,纤细的手指捏着酒杯,微微仰头,圆润的杯口贴到口红涂抹得一丝不苟的唇上,冰凉的酒液滑入口腔,真他妈的想一口气喝掉,但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放纵的权利,于是优雅地抿上一口,向那个一直用黏腻的目光盯着她的秃头客人点头微笑,纤细的手抚在他的胸口,垂下妩媚的眸光咯咯笑着。
她只觉得惋惜,如此昂贵的衣服,穿在这么一个没有涵养的蠢货身上。
好烦,他脑子里都是尿吧,说的什么呀,真想把酒杯摔他脸上,然后去楼下冰箱里拿一罐冰可乐。
高级会所的坐台小姐又如何,还不是打工的?池俞景又困又渴,心里骂了杨清一千遍。到处都有剥削,像一个巨大无情的网,去哪都逃不掉,资本家剥削工人,管理者剥削工人,工人他妈也剥削工人。
大家都不知道杨清收的那张金卡里有多少钱,但就说那个客人是宁城最大高级购物中心的老板,给的也不会少。而到了池俞景手里,就只有寥寥一千块。
生气也没用,只要你想继续吃这口饭,你就得继续忍下去。杨清在会所这么多年,才终于爬上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谄媚,而是狠吝。
听说之前有客人来闹事,杨清找人打断了了他一条腿,以此警告他。嘉如会所当然是对有钱的来者不拒,但是也不是有钱就能为所欲为,进了会所,就要按会所的规矩来。
杨清的情人郭来豢养了一批退伍兵作为打手,虽然穿的是嘉如会所的安保服,可是手段却没有那么正统干净。嘉如能在宁城站稳脚跟,成为最大的私人会所,也是凭借着一些与明暗权势的关系。
池俞景不能有怨言。
“要么听话,要么滚,想来的人多的是。”杨清训斥不服管教、私下收了客人礼物的女孩。不是不能收,是收了之后要让杨清知道,而那个女孩收了客人一条银项链,没告诉杨清,偷偷戴着。
嘉如作为高端会所,待客区全在十层以上,高大明亮的落地窗、俯瞰宁城的宽阔视野、奢华的吊灯、淡淡的香氛、高级真皮沙发和西装革履的客人。
女孩们住在二层和叁层,单人小套房设施齐全,还有一个专门的食堂。待遇比电子厂不知好了多少倍。不过门槛相应也很高,你要长得非常漂亮、腿要又长又白、屁股要翘、腰要细,嘴巴也要甜会哄人,还要讲好普通话。
池俞景刚来的时候说话还带着点乡音,但杨清见她太漂亮就破例收了人,给了她一个月让她把普通话练好。她为了留下,每天都跟着cctv新闻台练,练到嗓子发炎终于摆脱了那一口软糯的乡音。
“好好做,钱少不了。”那是池俞景第一天工作的时候,杨清和她说的话。
这话倒是真的。
杨清后面还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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