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君这回看向了傅言:“夜里视物都不会?”
傅言感觉自己就是纯属被卷进来的倒霉鬼:“新手当鬼,啥都不会,谢谢。”
梵君道:“你倒是会在书上乱写乱画。”
傅言就猜到他是为这事儿来的,回道:“那是我的工作手册,我拿来干什么不行?你只说不能骂人,又没说不能下五子棋。”
梵君:“不准下五子棋。”
傅言;“……”
“别的棋也不准下,不准乱写乱画。”梵君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冷冷道,“你就没写过多少句正经话。”
在男人记忆里,圣书上出现的正经内容,大多是傅言“言出法随”来的。傅言用笔随手记录的,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感想,没什么意义。
“你还管我写什么,每句话你都要审核吗?”傅言道,“我玩五子棋也没影响这儿啊,天上又没变出个棋盘直播我们下棋,你管这小事干嘛?”
杨惜莲其实知道为什么,但她也凑热闹:“对呀,管天管地还管人玩五子棋,你闲得慌?”
男人冷冷盯她一眼。
可面对傅言的疑问,他总不能和一个玩家说“圣书上在直播你们下棋,还有很多闲鬼围观并且指指点点”吧?
尤其这个傅言,很大嫌疑在放水。好几次眼看着他要赢了,他就硬生生在别的地方画圈圈,把众鬼——梵君不承认包括自己——看得直冒火。
梵君想,傅言就是个祸害,就该早早杀了。
可他又总在决定要动手的那一刻,找到别的理由阻止自己的行动。比如要搞清楚傅言为什么有这个手册,为什么傅言能影响游戏世界,为什么傅言不会被怨气立刻腐蚀……等等。
轰隆隆——!
天空再次翻涌雷声,杨惜莲记起傅言不好忍受这个,顿时道:“快走快走,不要在这儿聊天。”
梵君看看天,一抬手,在傅言眉心点了一下。
傅言顿觉耳清目明,神清气爽,连压在头顶和背脊上的那种窒闷感也一散而空。杨惜莲瞧瞧他,收了伞冲梵君道:“你这么好心?”
傅言一垂眼,“亲眼目睹”雨落在他的衣袖上,却没一点打湿的痕迹。
“现在你能看得清、听得清,雨淋不湿你,雷也不会影响你。”梵君望着傅言,冷冷道,“你不许再用工作手册下五子棋。”
傅言问:“就这个世界,还是一直不行?”
“永远。”
“那要是不得不下呢?”
“什么叫‘不得不下’?”
“比如,有个五子棋之鬼……”
“没有那种鬼。”梵君打断他,“五子棋也不会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