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也不由自主地朝那儿去了,越接近,越觉阴冷。
他最后落到了一片屋顶上,梵向一的身边。
梵向一正站在屋顶正脊上,面无表情地望着院子里,白日里本来就呈深色的侍卫套甲几乎融进了夜色。他这模样,不像宫里的侍卫,倒像是夜闯后宫的刺客。
傅言都懒得吃惊了,只是问:“把我弄来这里干什么?”
梵向一瞥他一下,目光再次转回院子里:“你难道不该问那院子里是怎么回事吗?”
“不就有人在烧纸?我以前在别的封建时期游戏见过,好像是祭典亡人的一种方式。”傅言看了一眼院子,角落里有两个女孩儿在烧点什么,前头还放着香炉和一碗饭,筷子插在碗里。
奇怪的是,傅言和梵向一就站在房顶上看她们。这么亮的月光下,那个站在旁边时不时东张西望的小宫女,居然没看见两个大男人站在头顶上,可见梵向一和傅言也不是什么凡人状态。
傅言道:“一个封建时期的人,在干点封建迷信的事儿,很奇怪吗?”
“这里是皇宫。”梵向一道,“除了你,别人都不能擅自搞封建迷信,不然就有可能是巫毒诡计,帝王大忌。”
“哦,所以她在干帝王大忌的事。”傅言道,“那你招我来前排围观干什么?”
“一无所知。”梵向一冷冷评价他一句,然后又冷冷解释,“她在这里给死人送钱送饭,吸引来了那么多鬼,你没看到?”
原来那些朝她们聚拢而去的黑影还真是鬼。傅言道:“所以你也被招来了?”
“就这?”梵向一嗤笑一声,“还远远不够格。”
“那你到底在干嘛?”傅言感觉这个谜语人真是够恶劣的,“不管你在干吗,大半夜不让我睡觉拉我来看这,就没个说法?”
“你是不是傻,就非得别人喂到你嘴里?”梵向一啧了一声,蹙着眉语带不耐,“这就是那个三公主,她在这搞这套,就是想把齐应飞招出来,问他的心愿。”
“显然她并没成功,不仅齐应飞没来,平白无故招了一堆野鬼,还来了个批判性看戏的你。”傅言道,“她与其熬夜在这里烧纸,还不如去睡觉,齐应飞还有可能入她的梦。”
梵向一偏头看他:“你想让齐应飞入你的梦?”
“不是你不让他来的?”
“你知道?”
“很难猜?”傅言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不来就不来吧,躺赢的感觉很好。”
“你就这么想蹭别人的胜利?”
“我们这叫合理的互利互惠。”傅言道,“所以我陪你看过戏了,也聆听完你的批评了,还有什么指教吗?没有能放我回去睡觉吗?”
“你就不能多想一想?”梵向一不耐道,“她今天不找你,明天就会找你。你现在把她这事捅出去,她还能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