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怡乐了:“嗬,看来真赚了不少,老板大气。”
戴博文则是过来问:“你的奖金,都兑换了吗?”
“还没。”傅言回道,“给了我一个条,写了下注的东西和赔率、倍数之类的信息,具体奖金还要等他们出方案。”
现在融合后的城市还没建立统一的金融体系,奖金不是简单的数字游戏,还得核算各种物资对应的价值。傅言这笔单子大,所以配套方案需要点时间去做。
“这里面容易有猫腻。”戴博文道,“赌场为了持续性发展,不会不给,但可能会蒙人。需要帮忙吗?”
傅言问:“你有门路?”
“沈总有。我反正只负责揽活,具体他那边处理。”戴博文道,“不过我实话实说,要佣金,一般5%到10%。你的话,沈总应该只收5%,你要是想方便点,待会儿沈总来和你说。”
傅言想了想:“你家沈总是不是能做财务顾问?我是指,资产管理那种。”
戴博文有点意外:“能做,他收了点人做资产管理和运营团队。但是他们一般不对外接代理工作,毕竟这个世界的合同信用水平不太明朗。你想要这个业务?”
“我的财务,现在一部分我自己在看,一部分他们代管。”傅言指了指岑意,“但东西多了之后,免费代管就有点浪费别人精力,本身的财务整体状况也混乱。如果你们做这个专业代管,我觉得可以试试。”
“那你得待会儿和沈总谈,这部分我也不太管,我的资产也是他在管的。”戴博文道,“你挺有意思的,不愿加入公会,却愿意把资产管理对外委托?”
“是吧。”傅言没细说,毕竟他出生的年代毕竟和他们的都不一样。在傅言生活的那个年头,财务托管是非常常见的服务。现在他名下的财物多了,虽然傅言自己也能理完,但管理和运营花费的心神太多,他有点懒得管了。
毕竟个人财务这种事,光记个收入支出可没多大用,得出借贷的财务报表才能真正反馈财务状况。
再晚点儿,沈修远果然带着人来了。他在饭后和傅言聊了一下,敲定了两件事,一个是给他核算弹珠联赛奖金价值,另一个是初步的资产管理合作方案,其他的细节都可以慢慢谈。
“曙光”的人没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借了个地方。等傅言和沈修远谈完,准备走了,岑意才顺便问道:“听说你开始晨练了?明天要一起吗?”
傅言一指梵向一:“问我的健身教练。”
岑意看向整晚都没怎么说话的梵向一,啥都不说了,就朝傅言竖了一下大拇指。
傅言笑了一下,就离开了“曙光”。梵向一和他自然是一起出去,两人刚走到外面,梵向一就问:“他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这你不知道啊?”傅言伸出大拇指,“夸奖啊。”
“我知道。”梵向一道,“我是说他为什么朝你比这个。”
“大概是……觉得我很‘勇’吧。”傅言道,“把‘治安队’当健身教练,听起来就是找死。”
梵向一嗤笑:“鼠目寸光。”
傅言懒得和他说这个话题。“锻炼”这两个字,光是想想就让他烦。
梵向一倒是很快换了话题:“你刚刚找那些人谈你的财务问题,是准备把你有的东西全部公开给他们、并且给他们掌握?”
“不公开怎么管理?”傅言回道,“你以前给你的执政官管理的时候,难道还向他东瞒着一点、西瞒着一点?”
“这不一样。”梵向一道,“那些人你并不熟悉,同时你还没完全掌握他们。”
“要是先掌握这些人,才能把财务管理交给他们,这和组织一个公会有什么区别?”傅言道,“外包,外包你懂吗?”
“不确定性太大了。”梵向一道,“如果他们从中作梗,你未必能及时发现。”
傅言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在短时间内说服他,自己和他产生认知的环境、时代背景不一样。傅言出生的年头,“合同关系”已经非常普遍,并且违约机制完善。而今天他和沈修远谈的时候,也发现对方的合同意识比较健全,是可以达成条约约束的。但梵向一长期待在“不服就干”“想要就抢”的鬼域,当然会怀疑合作方的可信度。毕竟这位陛下,向来先以“武德”服人,然后再把相关地盘的管理交给执政官。
“那这样吧。”傅言决定退让一步,“你给我的东西,我都自己保管,不列入给他们管理的财物,行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梵向一道,“我只是认为,你太快信任一个陌生人,这容易让你吃亏。”
“我是这样的人?这么基础的安全意识我都没有吗?”傅言道,“我向来对陌生人很警惕,我的识人能力没你想的那么差。”
“我不觉得你这项能力差。”梵向一道,“但你如果忽然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
“那么——”傅言打断他,“那么,我委托你来当监管,可以了吧?”
“……嗯?”
“要是发现他们诈我,你就收拾他们,让他们把侵吞的东西吐出来。”傅言偏头看他,“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简单吧?”
梵向一对上他的视线。
老实说,梵向一知道傅言这是为了快速结束这个话题,简化处理矛盾。但不得不说,这个提议让梵向一心里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