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寒洲手里拿着的药膏,纪安澈哽住了。
原来是挖好了坑,等着他跳。
“哥哥,伤口好疼,越来越疼了。”
顾寒洲唇色苍白,眉宇间隐约有种脆弱感,“一直在流血,我头好晕,我会死吗?”
他黯然垂下眼眸,可怜兮兮道:“就算我死了,想必也没有人会关心。”
“闭嘴!”纪安澈一把夺过药膏,拿起干净的棉签先给顾寒洲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消毒。
顾寒洲疼得直抽冷气,“好疼……哥哥轻一点……”
纪安澈指尖微顿,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嘴硬道:“活该,让你再发疯,以后还敢不敢了。”
顾寒洲乖巧听话地摇头,“再也不敢了。”
纪安澈心里熨帖,“顾寒洲,你刚才竟然握住我的手捅自己。好家伙,我都惊呆了。难道你感觉不到疼吗?”
顾寒洲漆黑眼眸湿漉漉的,可怜巴巴地点头:“疼。”
纪安澈不理解:“那你为什么还要握住我的手,将刀刃刺进心口???”
他刚才真的差点吓死。
大猛1脆弱的心脏实在承受不住这种刺激。
“我更想让哥哥心疼我。”
顾寒洲眉眼弯弯,看起来傻乎乎的,“哥哥心疼我,我就不疼了。”
“疼死你算了!”
纪安澈打算等会儿把家里的刀具都收起来,找个地方藏好。
顾寒洲眸光泛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哥哥,我好疼,我能靠在你肩膀上吗?”
纪安澈冷漠无情道:“不能。”
顾寒洲眼眶泛红,“人生好没意思,我最喜欢的人连肩膀都不让我靠一下,我、我活不下去了。”
听到这种话,纪安澈粗鲁地把顾寒洲的脑袋摁到他肩膀,咬牙道:“你靠吧!想靠多久靠多久!”
顾寒洲唇角漾开笑意,小心翼翼地得寸进尺道:“哥哥,我的手没有地方放,我能抱着你吗?”
纪安澈只想快点抹完药,敷衍道:“随便你。”
顾寒洲抱住他,黏糊糊地依偎在他怀里,像只黏人的树袋熊。
过了三分钟。
顾寒洲抬起润湿眼睫,轻轻地揪了揪他的衣角,“哥哥。”
纪安澈微笑:“你又怎么了?”
顾寒洲嗓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软着嗓音撒娇:“我想吻哥哥。”
纪安澈算是发现了,顾寒洲真是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幼稚又狡猾。
他微笑道:“亲,做梦比较快哦。”
顾寒洲捂住心口,脸色苍白虚弱:“我心脏病好像要犯了……”
“我知道没有人会喜欢我,就连我最喜欢的人也讨厌我。我明天就去找个地方,悄无声息地把自己埋了,省得招人烦。”
纪安澈根本听不得顾寒洲说这种话。
他倾过身凑到他唇边,狠狠咬了顾寒洲唇。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