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失望吧?”赫书轻笑出声,漆黑的瞳仁中看不见丝毫光亮,“我的……父亲。”
“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历震如轻声赞叹道,盯着赫书的眼中逐渐升起了某种变态似的狂热,“当年被赫逞震碎四肢和所有器官的小崽子,竟然活到了现在,而且还这么健康……”
“如果送给文夏的话,肯定会创造出比血怪更为强大的东西吧?”
赫逞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赫书的面庞缓声道:“你要杀我。”
“不。”赫书握紧了手中匕首,那些压抑在内心深处多年的恨意、痛苦、绝望、崩溃……在听见他们二人像是谈论垃圾似的谈论自己的母亲时喷涌而出,摧枯拉朽般冲断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
“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赫书轻声说道,红光于眼底静静流动,无端彰显出了几分妖异的美感。
“哈哈哈哈哈哈!小家伙,就凭你?”历震如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下一秒又笑容敛去,眼中满是嘲弄,声音阴冷道:“不自量力。”
“虽然很想把你送到文夏当实验品,但先前我跟赫逞的交谈内容想必你都听见了。”历震如慢条斯理道,“而我等纯血,只相信死人不会暴露秘密。”
“所以今晚,你非死不可。”
……
……
与此同时,古堡内。
月光从敞开的落地窗徐徐投落,身穿纯黑色睡袍的银发血族赤脚踩在柔软的暗红色长毛地毯上,衬得其双足愈发白皙,甚至隐隐可见皮肤下的淡青色血管。
起风了。
慕之蝉感受到带着凉意的晚风拂过面庞,嗅到了玫瑰花的芬芳和泥土潮湿的味道。
“哥哥……”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软乎乎的童音,让慕之蝉诧异的回头。
“灰鸦?”慕之蝉一转眼就看见了扒着门框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的灰鸦,目光不由变得柔和,“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本来是睡了的,可不知怎么回事途中又醒了,心里像是有什么事,但又说不上来。”身穿白色睡衣的灰鸦抿了抿唇,迈开小短腿走到慕之蝉面前,揪着他的衣角低声说道。
虽然灰鸦说的有些抽象,但慕之蝉的感觉却跟他一样。
一开始他也是睡着了的,但像是有什么不详的预感,突然就从梦中惊醒从而再也睡不着,于是,他索性下床看看风景,比如说月夜下的玫瑰花海。
兴许是夜晚容易滋生一些白日里从未想象过的欲.望,慕之蝉莫名就想去偷偷看看度罪的睡颜,但后来一想,身体健康的血族并不需要每天入睡,顿时就有些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