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an,你在吗?”他在空空荡荡的教堂里提高了声音,落在杀手先生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是绿茶情敌正大光明打上门来了。
这破嗓子怎么听怎么尖锐刺耳。
阮夭尚未认识到小白兔爱德华其实手里已经捏了自己亲哥哥的两条人命,还傻乎乎把人家当成纯洁无瑕恋爱脑小少爷。
他和爱德华相处了几天,一直尽职尽责地扮演知心大哥哥,听到爱德华这么可怜的呼声,难免下意识就扭头想去给他回应。
然后就被莱恩恶狠狠地按住了后颈。
男人按住他就像摁住一只小兔子那么轻松。
“怎么?当着我的面你还想去找别人?”灰眸男人舔了舔后槽牙,凑得离阮夭更近。阮夭被按在他的怀里,脑袋直直顶着男人的领口,鼻子无可避免地蹭进男人衣领。
他皱皱眉往后撤过身体,有点抗拒地踢动着小腿。
“你身上,有血。”阮夭睁着无辜的圆眼睛,头顶柔软发丝抖动着,瑟瑟发抖成可怜的一小团。
莱恩一愣,低头看到了自己黑色衣领上一块深色痕迹,那其实是很小一块斑点,在黑色衣领上应该完全看不出来才对。
偏偏阮夭的鼻子就这么灵敏。
他想起来,自己接了门口那个讨厌小鬼的单子,杀掉了两个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他还没来得及彻彻底底收拾干净,就在这间随时要被铲掉的破教堂里等这个水性杨花的小神父等了一夜。
门外传来少年的脚步声,爱德华拿惯了画笔的手指按在门板上,即将推开没有上锁的房门:“ruan,我需要你。”
他声音在抖,里面隐隐还含着哭腔。
“我……我在。”里面传来神父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嗓子哑掉了,说话瓮声瓮气的,“你别进来。”
爱德华向来很听话,于是他的手就这么放在门上不动了,他很快把自己本来要说的事丢在了一边:“ruan,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他很急切地问房间里的人。
里面传来一声有点艰难的喘息:“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那声音隔着门板闷闷的,好像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爱德华很难不起疑心,但是他毕竟是个爱好艺术的斯文小少爷,神父不让他进来,他就真的只是站在门外和神父说话。
尽管今天的神父听起来好像不是很想理他的样子。
“ruan,既然生病了应该去看医生,不能只是闷在房间里,家里新来了一个从伦敦来的医生,他一定可以治好你。”小少爷试图劝说躲在房间里的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