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从皇帝臂弯里溢出的一捧墨色的柔软发丝。
这不是亚斯兰。
贵族们藏在面具下的脸表情各异,有离得远的仗着皇帝看不到自己在后排交头接耳:“陛下疯了?公然带着情人出门民众会怎么想?”
“我看新闻官才要倒霉了,掩不住这桩丑闻他就等着被流放吧。”
有些胆子更大的说话也直接:“他和亚斯兰果然装不下去了,当初就看出他们根本没感情。”
那些目光像是老鼠一般猩红的眼神急切地钉在那道背影上,好似要把他钉成一个筛子。
阮夭动弹不得地被加尔文抱在怀里想挣扎都挣扎不开,只能暗暗咬牙切齿道:“你疯了?这就是你说的帮忙?”
加尔文假装没有看到小美人面具下愤怒到要喷火的眼神,淡定地耸了耸肩:“拜托,这很简单,只不过是陪我看看这群家伙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呢。”
阮夭在政治之上一窍不通,是个完完全全的笨蛋。
他被加尔文扶着腰,看起来是一枝没骨头的菟丝花,没有加尔文就完全无法独立行走的样子,阮夭额角绽开青筋:“那为什么不让亚斯兰陪你看?”
加尔文发出一声嗤笑:“我为了把你从他身下救出来可是彻底和他翻脸了,好不容易能得偿所愿却被我毁了,他现在估计都被吓养胃了吧。”
他低头毫不在意地在众人面前挑起阮夭尖尖下颏,皇家伙食太好,阮夭两颊边都被养出一点莹润软肉,好似捏一块新鲜出炉的草莓大福,糯米皮下透着草莓的淡淡粉色,手感好到离奇。
加尔文竭尽全力地阴阳怪气:
“养胃了正好,看你还想去找他吗?”
“一个养胃男,可满足不了你了吧?”
阮夭搞不懂怎么话题又落到他自己身上,这人非要把他说成那种没男人活不了的家伙,虽然人设上来说确实是,但还是气急败坏:“我去找他又不是为了……”
他结结巴巴半天,到底本性还没有那么奔放,耳垂都深红似鸽血,也说不出那种话来。
加尔文又捏捏阮夭耳垂,他对阮夭全身好像都很有兴趣,有事没事就找个机会捏捏那些绵软得像云团一样的皮肉。
如果能摸摸更软的地方就好了。
皇帝的目光意味深长地从少年贫瘠胸口一直落到挺翘臀尖上。
阮夭瞪他:“你在看什么?”
加尔文正经和挤到前面来的晚宴主人打招呼,假装脑子里没有想那些云霄飞车似的弯弯绕绕,温热呼吸喷洒到阮夭敏感后颈:“随便看看,你这么紧张?”
阮夭被他强行扣在身边无能狂怒,抬起一脚踩在加尔文光洁鞋面上。
按理说他身量小,用尽全力一踩对加尔文来说也没什么。但是偏偏今天加尔文给他配的小皮鞋带着点小高跟,在加尔文脚下一碾,滋味非常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