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去了隔间。
沈淮盯着手里的手帕,张了张嘴。
上辈子沈淮唯一次生出放弃坚持的想法,是对封凌。
他前面经历的一切,让他以为封凌那么帮他,也和那几个人一样对他有所图,那天晚上沈淮在他面前一颗颗解开扣子,脱了上衣。
他看到封凌快步向他走来,微微闭上眼,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那次也是这样,出乎他的预料。
封凌根本没碰他,他身上落下一件风衣,被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被推进了隔壁房间。
他惊讶地睁开眼,看到封凌紧绷的下颚,冷漠和烦躁并存的脸。
门被关上时,沈淮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好几个人嘲笑过他清高得可笑,可在封凌面前,他却生出细微的难堪,除了那点难堪,还有更多沈淮说不清的情绪。
沈淮用力攥紧手里的手帕,“我就不信……睡不到你。”
封凌出来时沈淮已经离开洗手间,洗手间的门大开,有人进来看到他跟他打招呼。
封凌心不在焉地应着,打开水龙头,将发烫的手指放在水流下降温。
可能是手的温度太高,他觉得这水有点冰,手指在水流中不适地轻抖了一下,很轻很快。
除了他,没人能发现。
封凌到餐厅时,这里已经坐了很多人,沈淮和导演那桌不用说,早就坐满了。
他远远地看到沈淮将左耳边的头发都挽到了耳后,好看的鹿耳完全露在众人视线里。
封凌面无表情地走到经纪人和助理那桌,那里有给他留的位置。
为了方便,午饭准备了自助餐,何鹤刚从那边端了菜过来。
“沈老师连耳朵都长得那么好看,啊,他戴的那个耳钉也特别好看,我看了好几眼!”
见经纪人孟影皱眉看起他,何鹤忙解释:“这是沈老师第一次这样,那边好多人都移不开眼,不是我一个人。”
封凌将刀叉放在盘子上,不锈钢和瓷撞出有点刺耳的声音。
何鹤这人没有其他突出的优点,就是比较敏锐,听到这声音立马安静如鸡。
他觉得这声音和沈淮听到封凌说他是直男时,掸剧本的声音一样。
沈淮将头发别在耳后,又夹了一个耳夹,确实很显眼,但是头发别在耳后,把耳后的胎记藏得更深了。
不知道封凌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当沈淮不经意地动了下耳后的头发,注意到封凌的视线更有压迫感了。
他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遮住嘴角的笑意。
他的猜测没有错,封凌确实喜欢他的耳朵和上面的胎记。
上辈子封凌曾貌似不经意地问他,还有谁知道知道他耳朵后的小窝里那个胎记,沈淮说了几个人,封凌脸色可不算好看。
胎记的位置很巧妙,耳朵不算是隐秘部位,但沈淮耳垂后有个比较深的小窝,胎记又小,所以想藏也不是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