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禩抬起手来,阻拦住暴躁的老九。鄂伦岱上下打量着云禩,道:“没想到八爷也喜欢这庆丰楼的菜色?”
鄂伦岱似乎在和云禩“搭讪”?
云禩也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鄂伦岱,怪不得鄂伦岱不喜欢别人讨论他的容貌,因着鄂伦岱的容貌,和大爷的俊美不是个模样儿,鄂伦岱的容貌精致至极,可以说是漂亮,偏于阴柔,可谓是男身女相,鄂伦岱又是武将出身,在军中还要立威,自然不喜欢别人讨论自己的容貌如何如何。
这鄂伦岱浑身充斥着一股放荡的富二代气息,有些子玩世不恭,用一句话形容的话,其实很好形容——有钱、有权、有貌的小作精。
云禩道:“出来走走,与兄弟们喝口茶罢了。”
鄂伦岱一副找茬儿的模样,毕竟他口碑不怎么好,性格又乖戾,京城树敌不少,连家人都不喜欢鄂伦岱,更何况外人呢?
大家都戒备着鄂伦岱,哪知道鄂伦岱话锋一转,突然道:“听说昨儿个八爷在宁寿新宫做了一件善事儿,救下了一名犯事的膳夫。”
这事情旁人是不知道的,老九都不知道,迷惑的道:“甚么膳夫?”
云禩平静的道:“确有其事。”
鄂伦岱一笑,分明是一张乖巧的美人脸,却非要笑得“邪魅张狂”,甩着折扇道:“巧了,这名膳夫,其实是我举荐给皇太后的。”
皇太后喜欢食鱼,所以臣子们便变着法子的举荐会做鱼膳的膳夫给太后,目的自然是哄皇太后老人家开心了。
鄂伦岱可是京城一霸,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自然少不得这些人脉,举荐了好几个厨子给太后,都在太后的宁寿新宫做事儿,没成想昨儿个便出事儿了。
鄂伦岱道:“这膳夫是我举荐的,若是因着鱼刺闹了笑话,我脸上也没有光,还要多谢八爷昨日解围。算是我鄂伦岱欠八爷你一个人情,以后有甚么事儿,只管支会我一声。”
鄂伦岱又道:“这雅座儿八爷也不必挪了,我自个儿挪地方便成。”
鄂伦岱竟是个爽快人,说完了叫跑堂儿带路,就引着去了另外的雅座儿。
老九看他离开,松了口气,道:“这个鄂伦岱,我看他那模样,还以为他要打架呢。”
老十笑道:“若是真的打起来,鄂伦岱可是做过领侍卫内大臣之人,九哥三脚猫的功夫,怕是打他不过。”
老九瞪眼道:“你说谁呢?谁打他不过?我就算打他不过,也打得你满地找牙,你过来,敢跟我动手?”
“九哥,九哥我错了还不成?”
“错在哪儿了?”
云禩:“……”
云禩又是一阵头疼,这对话内容,怎么好像刚刚才听过不久?
众人又吃了一会子点心,便离开了庆丰楼,准备各自回府去了,临行之时,云禩还嘱托老九帮他寻觅着点绛唇,毕竟老九门道最多,若是他寻不到,这【万人迷卡】怕是兑换不到了。
众人分道扬镳,老九和老十回宫,云禩和胤禛住得近,所以同路,两个人闲庭信步的往回走去。
过了北新桥,遥遥地看到云禩的府门口堆着许多人,那仗势就跟被围了府似的,也不知是谁这么大阵仗,定眼一看,不是穿黄马褂子的豹尾班侍卫,也就松了口气。
走得近了,定眼一看,竟是他们堪堪见过不久的人——鄂伦岱!
鄂伦岱打在头里,手里摇着折扇,他似乎很是怕热,旁边的仆役长随也拼命的摇着折扇,呼呼的扇风,有人擎着伞,遮蔽着烈日朝阳。
鄂伦岱身边儿放着很多精美的锦盒,一个个排列整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来八爷府下聘礼来了呢!
鄂伦岱看到他们,立刻大步迎上来,笑道:“八爷,你回来了?”
云禩打量着那些锦盒,道:“这是……?”
鄂伦岱豪爽的道:“我不是欠八爷您一个人情儿么?这些奇珍异宝,都是遍京城里也难以寻到的宝贝,也不知道八爷喜欢古顽字画,还是翡翠玛瑙?或者洋人的稀罕顽意儿?左右我都捡着最金贵的给你挑来了。当然了,我也并非要用这些子小顽意儿来搪塞八爷的人情,八爷放心,这些都并非是还人情的东西,只当我鄂伦岱与八爷交个朋友,如何?”
鄂伦岱交朋友,很大方啊……
云禩挑了挑眉,这些都是值钱的动作,鄂伦岱出手阔绰的紧。按理来说,云禩家里那么“穷”,收点礼也不错。
不过……
云禩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自己可是八贝勒,朝廷里那么双眼睛盯着自己,就算自己不出差错,他们也上天入地的找茬儿,更别说出了差错了,更何况……
身边还有个宿敌便宜四哥,这么明晃晃的收受贿赂,云禩可不能做。
云禩当即微微一笑,那模样儿云淡风轻的紧,道:“小叔太客气了。”
鄂伦岱一家子与康熙沾亲带故,别看鄂伦岱的年纪不大,但他却是康熙的表弟,这么论起辈分来说,鄂伦岱的确是云禩的叔叔辈。
不过云禩乃是皇子,又是八贝勒,地位比鄂伦岱高出一些,所以云禩唤他小叔,是极为给面子的,听起来也亲切,这干系一下子便拉近了不少。
云禩又道:“都是一家子人,小叔的心意到了便可,何必这般大的仗阵呢?这些礼物实在太过金贵,还是请小叔带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