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禩左右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便往鄂伦岱的营帐而去,想问问究竟。
云禩走到营帐跟前,还未出声,鄂伦岱似乎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语气颇为不好,果然火器爆炸一般道:“都说了没胃口,拿走,不用送晚膳过来!”
云禩一笑,朗声道:“你看看我是来送晚膳的么?”
鄂伦岱一听,原来是八爷,赶忙走到门口,打起帐帘子来,道:“八爷?您怎么来了?”
云禩道:“听说小叔这些天闹脾性,我便来看看。”
“甚么、甚么闹脾性!”鄂伦岱否定道:“八爷您是不是听那些小兔崽子说的?真真儿是平日里惯着他们了,合该让他们训练到累趴下,也就没力气嚼舌头根子了。”
云禩道:“我看火器营的那帮子兄弟是关心你。”
鄂伦岱不说话了,“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云禩差点被他叹的气给憋死,这么一口气,又长又深,肺活量小点儿的还做不到。
云禩道:“怎么,到底是为何?”
鄂伦岱可算是找到了心灵垃圾桶,抓着云禩开始吐槽,道:“八爷您说为何?还能为何?不都是因为渊吝那个不识好歹的么?”
“庶吉士?”云禩挑眉。
鄂伦岱道:“对啊,就是那日,那日我不小心,不是说顺了嘴么,结果从那日到现在,除了公事儿上,他竟一句话也不与我说!像话么?又把我当做兄长么?”
云禩一听,了然了,笑道:“原来是因着庶吉士与你冷战的缘故。”
“哼,”鄂伦岱道:“真真儿是给他脸了!八爷您都不知道,他的脸子有多大!”
云禩奇怪道:“不是送你了一些草莓干,让你拿过去哄他,哄了么?”
“哄?!”鄂伦岱道:“我当然哄了!好心好意,满脸堆笑的送去了,人家呢?可人家呢?好嘛,草莓干是收了,却不给我一个笑脸!”
云禩挑眉,看来渊吝的气性还挺大。
不过也的确如此,渊吝这个人就是这样,看起来平和,实则心高气傲,尤其他还变成了残废,虽表面看不出来,但这辈子再无法上战场,被迫从文,说实在的,渊吝的心高气傲,出自他的自卑。
而鄂伦岱那日里的无心之辞,正好戳中了渊吝心窍最深处的自卑,因此渊吝才会如此生气。
云禩摇摇头,道:“像庶吉士这样的人,绝对是草莓干一哄就好的。”
说白了,渊吝自卑,所以别人对他好一些,他就会很感激,如果鄂伦岱正正经经的拿着草莓干去哄他,说两句好听的,绝对就和解了。
云禩了然得道:“怕是小叔又说错话了罢?”
“我……”鄂伦岱的声音很低很低,小声道:“我哪有!”
云禩点点头:“那就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