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诗文宴,众人起身道别,李锺侨完全没感觉到诗文宴的“危机四伏”,反而觉得很有趣儿。
他平日里就是个死脑筋,除了“正所谓”甚么都不会,也没人与他一同参加甚么宴席,若是李锺侨去了甚么宴席,旁人都会觉得十足扫兴。今日李锺侨与云禩一同参加了宴席,便感觉分外满足,对云禩更是感激不尽。
李锺侨与云禩分别,拱手作礼道:“多谢八爷,若不是八爷邀请,我还不曾参加过一次诗文宴。”
云禩笑道:“今日可尽兴了?”
李锺侨点点头,说起这个还有些兴奋,道:“今日能够瞻仰京城学子大作,下官真是不胜荣幸,只是……”
云禩还以为他有甚么为难,毕竟是“利用”了李锺侨,且李锺侨这个人实诚的很,没有害人的心思,云禩这个人心思重,因此最喜欢和这样的人来往,若是他有甚么困难,云禩倒是愿意“举手之劳”的。
云禩道:“只是?难不成李翰林有甚么难处?”
李锺侨笑了笑,很是憨厚的道:“不不,不是麻烦之事。只是……下官私以为,这届学子的诗文造诣,好像是普通了一些。下官还以为三爷参加的诗文宴,一定会有更高超的诗文造诣才对。”
云禩:“……”李翰林又一次,骂人不带脏字儿。
三爷胤祉参加诗文宴,可不是看文学造诣的,而是看这个诗文宴够不够“低调”,可不可以给自己增加德望。
虽然诗文宴上都是没名没姓的白丁,但是这些穷酸文人很容易传播舆论,三爷要的就是在民间的德望,如此一来,朝野两手抓,才能达到自己树立威信,从而夺嫡的目的。
云禩一笑,道:“也或许是李翰林的造诣太高了。”
“这……”李锺侨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道:“真是如此么?”
四爷胤禛站在旁边,忍不住“笑”了一声,这李锺侨也是,别人说甚么他信甚么,实心眼儿的紧,而老八呢?
八弟的嘴,骗人的鬼。
四爷笑了一声不完,还淡淡的道:“你们真是一个人敢说,一个人敢信。”
云禩:“……”看来便宜四哥还在气劲儿上,竟然给自己拆台。
李锺侨一脸迷茫,“啊?”了一声,又挠了挠后脑勺。
云禩则是岔开话题,道:“是了,李翰林快些回去罢,你看,天色不早了。”
李锺侨点点头,道:“四爷、八爷,那下官便告退了。”
他说着,作礼走人,结果走了一半,突然想起了甚么,又巴巴的转身回来,道:“险些给忘了,还要再谢一次八爷,八爷做的果丹皮真真儿是神了,比那些个汤药还要管用,只要是下官不愿意食饭,没有食欲,叼一颗登时食欲大开!下官多谢八爷。”
他说着,云禩便感觉到便宜四哥投射来的“温柔”的目光,直愣愣扎在自己身上,几乎要把云禩的身子扎成筛子眼儿,而且还不是那种粗针,反而是那种绵绵秘密的细针,一下一下的扎着。
云禩:“……”
云禩干笑,道:“没甚么,李翰林,快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