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亮从来没有看到过洪传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恨不能把他抽筋扒皮生撕吞噬！
他心神巨震。
“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洪传业豁然举起了枪，对着他的脑袋！
胡亮脸色苍白。
倾盆大雨……迷蒙了眼睛。
洪传业扭曲狰狞着一张脸，枪口狠狠砸在胡亮的脑袋上，血水滚下来。
他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踢翻胡亮。
胡亮栽倒在水坑里，众人看着都不敢动。
洪传业狠声颤抖：“你以为我不会杀你！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胡亮看着他。
苍白的脸上血色尽失。
他赫然笑了笑。
缓缓闭上了眼睛。
洪传业的手青筋暴露着。
他豁然开了一枪。
胡亮等到了枪响，等到了解脱。
可是……这一段等死的时间……黑暗里，找不到前路的时间里。
似乎格外漫长。
然而也只是一瞬罢了。
他睁开眼睛。
子弹打在他的旁边。
洪传业咬牙狂怒：“滚！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胡亮跌在水里，眼睛红了一度又一度。
这个人……终究只是在乎谢晨。
他陪了他八年！
抵不过就是抵不过！
他看着没有找到谢晨尸体的洪传业跌跌撞撞的，似乎站都站不稳。
却固执茫然的把尸体重新翻找一次次……
苦笑着，手里拿起枪，对准了洪传业的背。
他的手可以摁下去。
但是……
到底只是做个样子。
警卫队的枪声赫然响起来。
洪传业低着头。
一瞬间心悸……疼痛……
缓慢回过头。
看到胡亮倒在血泊里，手垂落下去，枪跌落进水里。
他嘴角还带着笑。
目光缱倦温柔的盯着洪传业。
洪传业木鸡般一动不动。
眼睛终究闭上。
恨！
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