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热，太阳很大。
程榆刚出校门口，看见秋思凡站在树荫下。
他这会儿没穿校服，而是穿着件蓝黑色的冰丝质冲锋衣，拉链不老实地整个敞开，露出白色的t恤跟一双逆天的大长腿。
校霸大人单手插兜，另一手在旁不停地按着手机。半个身子倚靠大树，像是等了很久，站姿透出慵懒来。
程榆迈步走到他面前，喊他：“秋思凡。”
“来了？”秋思凡垂手熄屏，目光在触及少年时一顿，稳稳停在他身侧，“你手里拿着什么？”
“昨天看你不高兴，以为你生气了，就……给你这个，希望你喝了心情好点。”顺着他视线，程榆将手里拿的饮料递到他面前，“我觉得你可能更喜欢喝甜的，所以买了这个。当然，你如果不喜欢的话就扔了吧，没有关系。”
就和初次见面一样。
“扔进垃圾桶也没关系吗？”男生掀了掀眼皮。
程榆点头：“嗯，没关系。”
“哦，那我偏不扔。”看少年神色从容，随手捞过他手里的盒装奶，秋思凡在前方边走边抛，“有什么想吃的不？”
程榆其实无所谓：“都可以。”
“这样啊，那我吃什么你吃什么咯。”秋思凡说完，程榆点头，见他牛奶只抛着玩却不喝，忍不住问，“你怎么不喝？”
“啊，”秋思凡垂眸扫了眼掌心的草莓味牛奶，“我就没打算喝。”
顿了顿他补充：“因为我乳糖不耐受，喝了腹泻。”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以为你要喝的。”程榆上前两步想从他手里把牛奶拿过来，反而被一只手攥住了手腕。男生朝他勾唇笑了笑，仿佛对待任何事都一样很霸道：“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你一边儿呆着去。”
*
一家挂着“螺蛳粉重工场”标牌的店内。
上来两碗招牌螺蛳粉。程榆瞳孔骤缩，立马捂住鼻子在长凳上咳得抑扬顿挫，秋思凡掰筷子到一半，不由得道：“宝贝，你这咳得很有节奏啊，有些夸张了吧。”
程榆上气不接下气：“快，快……”
秋思凡凑过去：“快什么，快救你？”
程榆：“快把这两屎盆子端走——！”
一瞬间，满店寂静。
“……”秋思凡坐回凳子，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你吃一口就不会这么说了。”
“什么啊，说我们吃的是屎耶。”
“这学生真没礼貌。”
给了那群说碎话的人一眼刀，求生欲叫嚣让那群人瞬间噤声。
世界恢复清净，秋思凡转过头，又是一副美好和谐的含笑脸。
“尝尝看。”
程榆拒绝：“……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