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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毁了,家庭也破了,躺在这偌大的医院内毫无希望地活着,和死了到底有什么两样?

主治医师沉默叹了口气,往返科室的路上迎面碰上一熟悉的人。男生的外貌太出众了,以至于他在远远的见过一面后,就再难忘记这样一张脸,“您是……”

嘴唇微动,刚说出两个字,却被对方当成空气般无视,连瞥都没往他身上瞥,擦肩而过径直走向白商霖所在的病房。

后知后觉想起对方身份,主治医师倒吸一口冷气,心生忌惮地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但,医者仁心,他还是没法说服自己,纠结之下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墙角,压下快跳到嗓子眼的紧张内心,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砰!

玻璃杯碎裂的巨大声响,让主治医师一个心抖。只不过没等他慌忙冲进去,一个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紧接着响起来。

“我一来你就摔杯子,怎么,不欢迎我?”

病床旁,秋思凡扫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渣,转而看向病床上的人,冷嗤道:“见到我终于不再是你口中那扭曲的‘喜欢’,而是恨了?”

纱布底下,白商霖裸.露在外的一双眼明晃晃地写着恨,直视秋思凡。

“这不,明摆着的吗。”

半晌,仿若被烈火灼烧嘶哑的声线响起。

“……我曾那么喜欢过你,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可你却是怎么对我的?你毁了我的脸,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一切,可是!你凭什么还能安然无事地过得好好的……凭什么?!”

“如果你不是生在秋家,你把我的容貌毁了,你以为你犯下故意伤人罪会不进去?!”

越说越激动,白商霖猛地攥紧膝盖上的床被,下唇因为恨被牙齿生生咬破出了血。他恶狠狠地瞪着距离他一米远,站姿懒洋洋的男生俊美无铸的脸。

一想到自己曾为这张脸而痴迷癫狂,滔天的恨意和后悔就跟潮水似的,快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如果因为不是动不了,他真想不惜一切代价冲过去质问对方,到底是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他?!

“故意伤人?”秋思凡开口了,语气带着疑惑。他脸上始终保持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却凉,“你记性真是不好。这么快就不记得你被送往医院当天,律师传达给你的说辞?”

“——你是伤了脸没错,可你别忘了,我手也受伤了。这件事情上没人是受害者。”

当日下手得太用力,酒瓶碎渣切割皮肤的感触仍记忆犹新。

他撸起袖子缓缓道,“哦,对了,那天还是程榆送我去的医院,我伤口缝了好几针。你要不要看?”

一听见程榆的名字,白商霖瞳孔皱缩。

“滚、滚……!”

捂住耳朵剧烈蹬被。

早预料到他会因此被刺激到,秋思凡好整以暇地站旁看了好一会儿,等到白商霖反应没那么大了,放下胳膊缓缓走上前。

在门外主治医师提心吊胆的紧张以及白商霖本人充斥着惊恐的目光下,秋思凡突然问了这样个问题:“你现在是不是一点想不通,上辈子喜欢过你的我,为什么和现在你眼前的我差别那么大?”

白商霖眼眸全睁,木乃伊似的纹丝不动盯过来。秋思凡一点没怵,甚至回以他个温和的微笑,只是这个笑在白商霖看来一点不温和,反而像夺人性命叫人奔溃的催命曲,极其恶劣地磨灭他仅存的最后丝理智。

“你都被我‘亲手’送进这种地方,你剩下的余生都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度过,还猜不出来吗?”

这段话说得慢条斯理,白商霖却在听完前半句就开始不停地小幅度摇头,或逃避或不愿相信,然而秋思凡从来不是什么大善人,就是要明明白白地道破。让曾伤害过他榆榆的人陷入绝望的深渊泥潭,再也无法正常地生活在阳光下。

打定主意,他附身前倾,直视白商霖双眼,睫毛轻振,一字一顿:“就是前世,我会接近你,也是为慢慢跟你清算把程榆推下楼的那笔账。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回事?”

“你把他推下楼那幕,被我看见了。”

“你上辈子险些死我手上!”

第九十六章程榆最值得。

与此同时,另一边。

任课老师临时有事,下午第一节课改为自修。有学委坐在讲台上坐镇,整间教室里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习题已全部刷完,程榆身后秋思凡的座位是空着的。后者人不在,没人和往常一样厚着脸皮骚扰他,转了会儿笔颇觉无聊,冬天又是个容易让人犯困的季节,程榆掩嘴打了个哈欠,还是没能抵挡住困意,埋头趴在课桌上睡了个午觉。

这个午觉睡得并不安稳。

他做了个梦,对梦里的许多画面都没有印象。但这个时候,程榆还是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因为与被关在实验室那天闯进来的记忆渐渐重叠了。唯一不同的是这场梦境是时间点要更早,大概是高一入学后两个月左右。

那是一个和煦的午后,他坐在靠窗一排倒数第二位,通过窗户能看见班上的同学都趁着自修跑去操场打球,而他就单独坐在教室里写题。

不多时,操场那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的欢呼声,程榆猜想多半是哪队赢了,一群人正兴奋着呢。

他目不斜视继续认真写题,内心想的是:球有什么好打的,不会,没打过,还不如刷题来得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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