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必烦忧,婚姻之事,孩儿不曾多想。孩儿只愿常伴父亲左右。尽为人子女之孝道。了此残生足矣。”
成婚?开什么玩笑啊?
他好不容摆脱了那个杜仲,好不容易逃出了那个可恶的皇宫。这会儿,还让他找个人嫁掉?那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岂不是要付诸东流了?
“夜儿,你怎能有如此悲观的念头?为父又怎能让你,一辈子独守空闺呢?”听到这话,蓝格不禁有几分吃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五年的宫廷生活,竟是让自己的女儿变得这般心灰意冷。竟然是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全然的不放在心上了。
“父亲,如果您真的爱我。就请您不要逼我。让我过我想过的生活。让我自由自在的活在您的身边。”开口,蓝夜一字一句说的真切。
这话,他可不能不说。他可不想被自家老爹,逼着去和什么人相亲。他可不想前门驱狼后门进虎。忙乎了半天,还是逃不出这可悲的玉人命运。
“好,既然婚姻之事,你不愿意提及。那,暂且放在一边不谈。不过,为父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见女儿已然是心灰意冷,蓝格也只得将这个问题搁置。
“好,父亲请讲。”只要不逼着我去相亲、嫁人,其他什么事情都好说。
“夜儿,你与杜仲,是否有可能再续前缘?”开口,蓝格一脸认真的问着。
“这……”臭老头,不是说不谈婚嫁的事情了吗?怎么又扯到杜仲身上来了?
“夜儿,爹知道,是爹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爹爹在朝为官,当年,你也就不会被选入宫中,做了贵妃。而你和杜仲也就不会被拆散了。
虽然,杜家是书香门第。对儿媳的要求极高。但,如果你想与杜仲再续前缘的话。那,爹爹一定会为你想办法,让你杜伯伯和你杜伯母重新接纳你的。”
瞧着那个一脸忧郁的父亲,蓝夜轻叹。
“不瞒父亲大人。我和杜仲已然分手了。他并非是我心目之中心仪的男人。我也早不爱他了。故而,父亲大人也无需再为此事烦恼了。”开口,蓝夜实话实说,将他和杜仲分手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听到这个消息,蓝格蹙了蹙眉头。倒也没有太惊讶。
“那,陛下呢?陛下可是夜儿心仪之人?”开口,蓝格又问到了术闽紫舒。
“他?呵呵,父亲忘了,我早已被陛下逐出皇宫了。”
听到那蓝尚书提起术闽紫舒,蓝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父亲会有此一问。
“陛下虽然已经将你逐出皇宫,但,他却并没有将你从心里真正驱逐出来。否则,你生病高烧,陛下不会冒着大雨过来看你。否则,陛下也不会多番嘱咐,每每赏赐一些,夜儿喜欢吃的东西给为父。”
自从夜儿回来府中之后,君主的赏赐便的格外的多,起初的时候,蓝格也颇为的困惑。后来,他才发现,原来君主所赏赐的东西,每一样都是自己女儿在皇宫里最喜欢吃的,最喜欢用的。
还有前些日子,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三更半夜,顶着大雨跑过来看生病的夜儿。竟然在自家女儿的闺房里,为女儿忙碌了一夜。甚至是为女儿擦药,换衣服。这种仆人做的琐事,君主也都亲力亲为。
还有,还有那个吻。那般深情的拥抱、那般宠溺的目光、那般温柔的亲吻。在那一刻,君主的眼中似乎只要他怀里的那个人。就连他这个臣子站在一旁,也被全然无视了。
若非亲眼所见,蓝格真的很难相信,自己被贬回家的女儿,竟然是如此的得宠。竟然是这般的被君主在意着、在乎着。
“父亲,关于我和陛下之间的事情。非是三言两语所能说得清楚的。但,有一点,我希望父亲了解。那便是,如果陛下不点头。我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嫁人的。”
如果用术闽紫舒做挡箭牌,那位蓝尚书会不会投鼠忌器,不再想着把自己这个女儿嫁掉呢?
“这……”听言,蓝格更是双眉紧锁。
“父亲不要多问。这便是我的命,我别无选择。”
如果不能让那个男人放弃,那便只能是一辈子和那个男人耗下去了。这就是他的命运。这一点,蓝夜早已悟透了。
“这么说,陛下还是对夜儿有情的?”开口,蓝格试探着询问出声。
“有情又怎样?无情又怎样?帝王之爱,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轻叹,蓝夜早已看透了。
“夜儿……”看着那个感慨良多的女儿,蓝格轻唤了一声。
“父亲,我肚子有些饿了,想去吃饭。”起身,蓝夜有心离去。
“啊,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情。”说着,蓝格站起身,将一本奏折递给了女儿。
“看看这个?”
“嗯。”点头,蓝夜接过那本奏折,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是三日后,陛下去齐云山围猎,同行陪驾的名单。陛下钦点了为父和你们姐妹同往。”开口,蓝格平静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女儿。
“这……”看罢了名单上的名字,又听了父亲的解说,蓝夜微微一怔。
“觉得很奇怪是吗?为父是言官。照理说,这种围猎的活动,是只允许武将参与的。可是今年,陛下却钦点了为父同行。
还有更奇怪的事,今次出行,后宫里没有一位娘娘被恩准跟随。可,陛下却是独独钦点了你和小灵随侧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