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愿瞥到他走了,才蜷缩身子,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再忍忍,时间很快会过去的,反正刑魔现在对他做不了什么,他只需要呆在剑阵中就很安全。
下面的血池洞穴中十分安静,只有桑愿偶尔控制不住地从嘴中溢出几声细微的呻。吟声,以及用来转移注意力的低咒声。
而在上方,也就是魔宫的位置,刑魔赶去后,入目的便是被剑光几乎快要荡平的残垣断壁。
威严奢靡的宫殿倒塌,邪魔的尸体一层叠着一层,他麾下的八大魔将有五位已经只剩下尸体。
魔阵,在此人剑下土崩瓦解,只留下碎裂的晶石。
在宫殿前,银发雪衣的剑修执剑站在高穹之下,衣摆洁净,眉眼如霜似雪,宛如从天而降的冰冷谪仙。
“他在哪?”戚宁安垂眸问了刑魔一句,抬起天衍剑。
刑魔被他宛如看死人般的眼神激了一下,在争夺天极佛枝时的记忆浮现,感觉先前断腕的地方在隐隐作痛。
他上前一步,对着神情冷漠的戚宁安说道:“用天极佛枝来换取一个人,你不亏。若你就此离去,今日之事权当不曾发生,可行?”
如非必要,他实在不想对上这不要命的剑修。
戚宁安低睥了他一眼,嗓音覆着霜雪:“不说,我便自己找。”
说完,往前走了一步。
刑魔本想说他大言不惭,可周围剩余魔将的惊慌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魔主!”魔将们看过来的眼神极度惊慌,视线均落在他的胸口。
他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一柄雪白长剑不知何时贯穿了整个胸膛。
戚宁安果然说到做到,压根不给他废话的机会。锐利的剑意没入刑魔的眉心,破开他识海的防御,直接读取了他的记忆。
找到了。
他毫不留情地拔出天衍剑,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朝着地下走去。
正当剩余的魔将们松口气时,一阵剑光闪过,剩余的断壁全部在一瞬间倒塌,直接把刑魔压在里面。
上面发生的一切桑愿并不知情,迷迷糊糊中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
又来了吗?
他睁开眼,确定身边的剑阵还在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