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礼物拿。」
「当然,是值得纪念的二十岁生日。」
「行啊,下礼拜就换你生日。」
「那也是你老在前面。」薛祐竹歪了头,「那我会有礼物吗?」
那个男生似乎笑了。「想要什么礼物?」
「你自己想,诚意、诚意好吗!我送的东西是经过大脑思考的,你自己看……啊,没有卡片,我们已经过了手写卡片的年代。」
「嗯,继续说。」
「……没话说。」
他缓缓揭晓礼物,「香水……和花?」
宋衍光可以想像薛祐竹掰着手指细数的模样,她的每个小表情在他脑海里深刻着,不论得意或调皮。
「韩国的成年礼物会送三样东西,香水、花……和,呃、就是花和香水,另一个我忘了,鲜花会烂掉,我就送乾燥花啦,香水也是挑过的,应该还可以吧。」
「是真的忘记还是不想要告诉我?」
「……忘记。」
「行吧,信你。」
他说的话并不多,可是,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嘈杂环境中,他全程都凝视着薛祐竹,星夜般的眼眸缀着温柔。
顿时,心里与眼里进是翻腾的火,既是对那男生也是对自己。
他落荒而逃似的快步进洗手间平復心情,只想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狼狈,面无表情的脸被冷水泼湿,水珠沿着下顎滑落,随意搁在大理石洗手檯面上的手机传来震动,是薛祐竹。
于是,成了现在这样的场面。
他想,这是最坏的出场场合,他不知道该后悔喊了她出来,还是,后悔他一头热血衝上来见她。
「……不是。」
「那是为什么?」她紧紧追问。
宋衍光闭了嘴,神情在月光辉映下彷彿明明灭灭的光,分外悽惨。
薛祐竹按捺不住,喝了酒脾气与耐心差到极点了。「又不说?现在是……又要我猜?你如果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不跟我说心里的感受、和心里的事,我也是会……我也是会泪的啊,宋衍光……」
空气有了长久的凝滞,宋衍光不知所措的僵硬着。直到,一个女生朋友果敢上前,当机立断的表明会好好送薛祐竹回家。
「我不知道你们闹什么彆扭,但薛祐竹真的为了基本上任何时间都拿着手机,一直一直像吉娃娃一样,紧张兮兮,怕错过你的消息会让你难过。」
她仰头看进宋衍光沉暗的瞳仁,「听好啊,她是怕你难过,不是厌烦要哄你,你们之间的事我们都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好好想想,薛祐竹她……她明天酒醒也不知道会不会记得,总之,我会跟她说你有来。」
宋衍光只能木訥的点点头,眼角馀光都不敢看落后一步跟上来的男生,总感觉会自惭形秽,他拧着眉毛沉默。
见他没有话要辩驳,也无法辨认是不是听进去了,女生肩膀掂了掂歪在她身上的薛祐竹,虽然沉,也不敢在正牌男友面前交给其他男生。
女生刚转身,宋衍光陡然开口。
「如果、如果她明天没有提起,也请你、不要告诉她,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