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手机,画面停留在与简熙的对话视窗内,其实,她又有什么立场询问呢?
如果要让她用着玩笑的口吻才能过问这件事,薛祐竹感觉荒谬且可笑。
没什么好问的了。
那些一起看电影的周末午后只是两人在枯燥读书日子理的逃避,那次运动场上相互递水的竞赛只是举手之劳,他在课间想向她借外套与借水都只是一时兴起,两人埋头讨论歷史课题、解化学算数也只是校园常见的风景。
并无特殊。
宇娜的嗓音将薛祐竹拉回几年后的现实。「你们还记得有段时间吗男生那群像狼一样盯着简熙和祐竹的相处,传个考卷他们都可以起鬨,闹得祐竹烦不胜烦,好像做么什么都不自在,你抱怨好几次。」她笑着瞧了薛祐竹一眼。
「对对对,我印象最深刻是,有一次物理超难的,全班分数平均低到老师要疯,有一题老师认证不容易的题目,全班只有简熙和祐竹两个人写对,连解题思路都差不多,他们起鬨你们是夫妻,夫唱妇随。」
「啊,这个我有印象,超好笑,如果不是他们当时座位十万八千里,都要被怀疑是作弊了。」
「但也是那次之后,你不再和简熙讨论题目了不是吗?」
薛祐竹非常厌烦这样孩子气的吹拱,谁与谁亲近、谁与谁是不是互相喜欢、谁拿了谁课本等等,许多许多对曖昧的揣测和描绘,让人放大检视两人相处。
天天芒刺在背。
没错,薛祐竹曾经与简熙有短暂的疏远。
让简熙一度措手不及,眼见薛祐竹后来蹲在别人课桌旁低低讨论英文文法,或是直接至导师室询问物理题目,两人近乎不再交集。
若有似无的疏离,相约看电影的轻松聚会也不约而同都避而不谈。
薛祐竹面临成绩瓶颈,收起许多纷乱的心思,回归于课业,闭塞了耳目。估计也没有料到,再次听见关于简熙的话题,是他答应曾晴葳的追求。
薛祐竹至始至终没又对任何人坦白,她以为她在简熙心中有一丝特别。
就像,他在她心里的特别,他是她有点在意的人,他可以让她从学习压力中暂时稍微放松。
她以为,两人可以一起熬过升学考的痛苦与艰难,原来,最后发现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好感。
燃烧与耀眼过的希望一旦被熄灭,再也难以重新点亮。
薛祐竹安于朋友的位置与视角,两人之间的界线从此刻下,后来的相处里,不论见过简熙什么样的面貌,温柔的、贴心的、细腻的、依赖的,她都不再会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