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祐竹发觉,她是真的很久没有活动在社群软体上了,偶尔查看,都是休息的几分鐘随意瞥眼,最多是顺手转发偶像的消息。她注意时间,默默收起手机,重新投入题目里。
一晃眼,大学里的最后一年竟然比任何一年都还要快速,白驹过隙。只是,薛祐竹连年末的几场聚餐都缺席,用一句黑眼圈太重很丑作为推託。
不论李綺薰怎么威胁利诱都不松口答应。打定主意要缩在家里看偶像的家族演唱会,床边桌上摆满外送的食物,穿着舒适的睡衣,室内里暖烘烘的,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值得她出门受苦。
简熙来过一通电话。
「你又惹李綺薰了?」
「好好说话,谁惹她了,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绝交了啊?」他口无遮拦的笑出声。
薛祐竹感染了他的轻松,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咬着薯条,口齿不清的反驳,「这句话你去问李綺薰,你看她是先灭了你还是先打死我。」
「我才不去。」结果显而易见。
「你干么也不出门?高中那群不约吗?」
「约了,但是他们都带女朋友,我就不过去找虐了。」
闻言,薛祐竹精神一凛,深怕这话有弦外之音,立刻摇摇头,告诉自己是想多了,这年头没有人告白会这么隐晦的了。
都怪几个高中朋友没事就来她这里念叨,母亲大人都没有她们怕她嫁不出去,现在跟简熙说话或简单回讯息,老是怪彆扭的。
为了不透露自己心虚,薛祐竹故作从容的应对,大多时刻选择装傻,于是,推掉好几次简熙的邀约。
「你这闭关还要多久,一场电影都不看,过分了吧。」他鲜少抱怨这类的事情,估计见她有间情逸致,趁机翻出来。
「是不是我太认真了,你很紧张啊?」薛祐竹笑咪咪,儘管见不着,但淘气的意味充斥在话语中,不容忽视。
「嗯,挺慌的。」
「切,你听起来超没有心。」
「你这种读书狂魔程度,都要考去国外了。」
简熙漫不经心的调笑像敲响的鐘,重击在薛祐竹胸口,也在耳畔嗡嗡作响,心里有一根弦倏地被扯紧,有一瞬的心虚与慌乱。
薛祐竹屏气观察,他似乎是无心说出这句话。很快便自己将话题带开,薛祐竹顿时从紧张与挣扎中解放出来。
「找一天出来拍学士服。」简熙想一想,补述,「如果这个都能拒绝……」
「就怎么样?」薛祐竹怎么就能有恃无恐。
「除了去你家赌你还能怎么样?」
脱口而出的说:「哇——这种程度是恐怖情人啊。」
气氛有一刻的凝滞,简熙率先找回平衡,声嗓温和却正经,「每次打电话给你,两通你不接,我就不吵了,这是失败的恐怖情人吧。」
不合时宜的,薛祐竹笑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