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他明知道苏末手里的新糖技术很重要,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苏末应该乖乖把东西献出来才对,绝对没有他上赶着找上门的道理。
所以在交待了文山一番后,苏启之就坐在家里,等着苏末回家。一边幻想着如何让他把东西交出来,再如何与陈家合作,以后苏家又会如何如何等等。
文山得了苏启之的嘱咐,紧赶慢赶向上河沟而来,一路同行的还有刘大成。
刘大成虽然上一次领教过了苏陌的厉害,但是固有的思维作怪,也没有把苏陌放在心里,认为他不过是在拿姿态。何况这一次他们是奉了老爷的命令,他不信苏末还敢嘴硬,真敢跟整个苏家、陈家作对。
唯一让刘大成忌惮的是三少爷那个废了腿的丈夫,上次之后他总觉得这事不对。左思右想,琢磨着这人究竞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身上的气势这么可怕?
但转念一想,只要说通了苏陌,这个卓严再厉害又如何,还能真断了苏末与苏家的联系?本来他还想着把这事跟文山说一说,但一来文山一路闭目养神,刘大成几次搭话都被他无视了过去,弄得刘大成脸上无光,也就熄了这个心思。
另一个,这人毕竞是他老子娘出面物色的,如果这其中当真有问题,首先倒霉的就是他们家〇
所以想来想去,他也就把这事情只给刘嬷嬷通了气儿,剩下的就一个也没说,就装作不知道,意图把这事唬弄过去。
文山一直爱理不理的,刘大成心里有气也只能憋着。文山在极得苏启之重用,白氏都要对其礼遇三份,刘大成心里发着牢骚,也不敢表现出来。
一路走到上河沟,刘大成敏感的发现,村子里好像起了什么变化,但又没有发现不妥。两个人到了卓家小院子前面,马车一停,刘大成首先下了车,又殷勤的转身去扶文山下车,脸上还陪着笑,“文管家,您小心点,这乡下的地儿,路不好。”
被刘大成扶下车后,文山才正眼瞧了他一眼,道,“走吧!”
然后就当先走了。
刘大成脸抽了一下,但也只敢在背后撇了撇嘴,见文山看过来,又换上一张笑脸,“文管家,您稍等,我去叫门。”
他不敢跟文山呛声,转过身脸色立马就变了。
刘大成上前两步刚把手抬起来,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左一右往前抱臂而站,面无表情的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刘大成被吓了一大跳,看了看前头的院子,发现自己并没有走错门,才一头雾水的道,“我是苏府的管事,是奉我家老爷之命,来找我们家三少爷的!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些发虚的话,最后提到苏家,就又有了底气,连说话都大声了不少。那两人听到什么苏家,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其中一个淡淡的扫了他和文山一眼,扔下一句,“等着。”
然后就进门去了,留下另一个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盯着他们。
文山作为苏府的管家,早已练就了几分识人之明,这两个人无论行为举止还是那一身气势,都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护院之流。他不认为以苏陌的身份能请到这样的人。
文山心下就是一沉,一下子就想到了老爷交待他的事。
这些日子,老爷突然破天荒地,对冷落已久的三少爷重视起来了,一向惯会察言观色的文山,自是从苏启之的言行之中品出了味儿来。
当下便不动声色的往旁边一站,冷眼旁观让刘大成去应对。
那个侍卫进去后,直接禀了卓严,“卓公子,门外有两个自称是苏府的下人求见。”
闻人探道,“师嫂,苏府的人这个时候来找你,怕是不安好心呀!”
关于苏府的各种流言,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以苏启之薄情寡义,又自私自利的性子,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不外乎也是为了新糖一事。
卓严没理会他,问苏陌,“你要见他们吗?”
苏陌无所谓的道,“见吧!这些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
苏陌要见苏府的人,闻人琢和玉峰在这里就不太方便,两人都避了开去,到闻人琛的屋子里接着商议事情去了。
王裤安静的进来,把堂屋上的茶水收走,桌面整理干净,等一切收拾好,才把两人请了进来。
其实文山两个人也没有等多久,文山倒还沉得住气。
刘大成却想起了上次被人凉在外面的事,以为苏陌是重施故伎,有意拿身份压他。不过上次卓严留下的阴影太深,哪怕他心里再不舒服,脸上也不敢表露半分。
两人进了院子,文山不动声色的向四周扫了一眼,却并没有看到什么,眉头微微一皱,暗
付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不过文山一向端得住,脸上未露分毫。两人进得堂屋来,哪怕是看到屋子四壁石头缝里偶尔露出的黄泥,文山也未有任何异样。
只是在扫过卓严的双腿之时,眼神里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轻视,一闪而逝。然后很快就低下头去,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恭声道,“三少爷,三夫爷。”
“文管家,多礼了,请坐!”苏陌道。
刘大成见文山都老老实实的行礼,再也不敢起旁的心思,老老实实的跟着见了礼。
王筛送上茶水。知道这两人上门就没安好心,苏陌自然也没想着要好茶好水的招待,这上的自然都是些粗茶,汤色甚是混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