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行啊。想喜欢什么去就喜欢。」
「她们这三天都有在这里活动,好像是来度假的。」
「你来这里该不会就是为了看她们吧?」
「或许吧?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现在去哪里或做什么都没差。来这里可能更接近是一种习惯,维持现实感觉的习惯。」
「靠看女孩子维持现实的感觉吗?真亏你说得出口。」
「看女孩子也好、看肌肉衝浪男也好。只要变成了习惯就感觉不太出差别了。」
「你现在还喜欢画画吗?小菁跟我讲了一些你以前的事。」我将最后一块香肠的肉馅吞下喉咙后,又喝了一口宝矿力。我知道自己不该鸡婆,应该成熟得把秘密放在心中的深处。不过这样到达不了任何地方,大象提醒我说。我为什么非要往哪里去呢?大象没说。空气中飘散的光的粒子好像都是它的声音。不停地重复跟我说着什么,大部分都模糊得与沉默融为一体。
「喜欢阿。」
「可是你放弃了。」
「对,我放弃了。」他用竹籤在沙滩上画出一副眼镜,马上就被风吹走的一副眼镜。
「为什么?」
「因为没有才能。」
「这很重要吗?」
「以前重要,现在不重要。」
「那现在开始继续也可以吧。」
他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想画了。已经没什么东西想说了,什么都感受不到。就算画了什么也只是没有意义的线条的组合。」
「因为你模仿小菁的画吗?」
「不,在那之前就已经画不出来了。」他也打开宝矿力,喝了一口。
「这不像你。」我停顿了一会,脑袋好像卡着什么。一种预感,没有型体却坚实地嵌进想法与想法的空隙。好像要想起什么又想不起来。「应该是有什么理由吧?」
他冷淡得看了我一眼,眼神的深处好像有什么正熊熊燃烧着却被什么盖住了的朦胧视线。「因为是小菁的拜託阿。」
因为是小菁的拜託阿。大象重复得说,声音曖昧得像渐渐黯淡的天空。猴子头盖骨型状的云仍然浮在相同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大脑混乱着,蒙太奇式的场景照片一张一张堆叠,意义在连结却没有逻辑。我无法理解,大象什么都没说。
大狗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将黏在裤子上的沙粒抖落。「肚子饿了。我们先吃饭吧。」说完,一个人逕自往沙滩外走去。我愣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